“嘭!”

自打出了皇都,贵为朱雀卫的甄雨村,他何曾受过今日这等气,越想越气,朝着枣红圆木桌面的酒坛奋力一挥手,坛碎、酒水满地。

“哈哈,甄兄弟何必如此气恼,看看那游文龙的衰样,我是开心了许多。”一身着黑色短袄的魁梧中年人坐在桌边,拿着酒碗笑着说。

甄雨村拿起桌面的酒碗,一口喝干,抬眼看着中年人:“那游文龙算什么东西,哼!”

“当真是没想到,她那么年轻就到了准一流,这实在是有些骇人。”那中年人迎着酒碗喝了一小口,囔囔地说。

“都怪你,那天要是射死了那蒙面人,指不定还能搜出些东西。”甄雨村放下了酒碗,一旁浑身仅着妃色亵衣的侍女,低着头、露出半抹雪白,赶忙拿过桌上的瓷白酒壶给他斟满。

“甄兄弟啊!死人满大街都能找到,这奸细啊,你不捞个活的,怎么向相爷交代?我是没想到,那一箭下去还能给逃了,石某是失算了。”

“嗐,石掌事且莫要自责!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白了,查奸细本是旁枝末节之事。”甄雨村看着「开碑铁手」石磊磊挥了挥手,摇着头说。

石磊磊放下手中酒杯,抬起头看了眼:“噢?那甄兄弟此次出皇都,什么是大事啊?”

“这头号大事,自然来见见石掌事,今后凤凰城这边的生意,叔父已经准备给我来做了,这第二嘛,第二是尝尝这凤凰城里的凤凰,是不是真有那么润,哈哈。”

甄雨村大笑着又干了一碗。

石磊磊浓眉一缩,同样笑出了声,指着边上的侍女:“行,润的,彩凤楼里,今晚我做东。”

“别,别,我还是喜欢原汁原味的。”甄雨村摇着头,舔了舔嘴边的酒水。

"好,好。”略一思索并明白意思,石磊磊对着厅外喊了声:“阿金,给我们甄公子找些,那个,原汁原味的来。”

“是。”厅外一少年站出了身子,拱着手出门而去,这就是去找原味的去了。

看着上道的石磊磊,甄雨村搂过边上的侍女,嗅着她的香肩说:“第三嘛,干爹是让我出来见见世面,算起来,第四才是查那个奸细。”

“这,相爷,似乎并不在意奸细这回事啊?”石磊磊有些茫然,苦心搞了半天,原来上头不在意?

甄雨村把脑袋埋向了侍女幽深的颈项里,声音透过那抹薄纱传出:“你们这些江湖人就是,想太多,什么奸细,不奸细!和小皇帝、和我们甄家有关系?”

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嘴唇,接着说:“就算是丢了燕州,我们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皇都里的人都懂,你们大,大局观太差。”

石磊磊沉思了一会儿,顿悟似的说道:“那是,那是。”

“有件事,叔父倒是特意给我交代了,他老人家说,不要搞出太多事,他不想老有江湖人到皇城里找他喊打喊杀,他只想好好的过日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甄雨村抬起了脑袋,把双手都放在肩头、揉着。

“这,盼公子明言。”,石磊磊站了起来,躬身说道。

“这什么这?既然苏青黛那么强,你要么杀了她,要么这件事就算了,你也别围什么城了。”甄雨村双手使了劲,圆的、扁的、长的,侍女眉头紧锁,口中险些传出声音,当白雪上落满了红梅,他才放开手继续说:“你,别给相爷添麻烦,给相爷麻烦,就是给自己麻烦。”

打的过苏青黛吗?

石磊磊其实也已是准一流的水准,可缥缈楼走的是轻灵的路子,他的则是刚猛的路子,想杀苏青黛,他自问做不到,至少正常情况下是做不到的。

看着发愣的石磊磊,甄雨村拿起酒碗大吼一声:“来来,石兄,是我说多了,来干了!”

“干了!”

酒过三巡,侍女瘫软在一旁,甄雨村靠在她那圆润之上,石磊磊则面色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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