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我小妈?”云茉儿咬破指尖,将鲜血涂在衣角上,一个恶咒瞬间成形,被她抬手打向祝卿安。
“不知你有没有这命!”
祝卿安看着那恶咒异常熟悉,索性抬手接住。
“你死定了。”云茉儿洋洋得意,手却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袖。
不怕,就和往常一样就好,等这个女人死了,再去找爹爹哭一场,爹爹定然不会怪自己的。
右臂被烧灼出黑色的痕迹,祝卿安抬起胳膊,细细看着身上的伤口。
“自焚咒?”她随意一点,将这蔓延着黑气的恶咒丢了出去,刚好落到了云茉儿脸上。
皮肉烧焦的味道在云茉儿鼻尖蔓延开,她手指乱抓,尖叫着让侍女灭火。
可那侍女端着水焦急的看了半晌,却看不见丝毫火焰,等灼热的痛意过去,云茉儿抓起镜子才看见自己脸上那黑色的疤痕。
“不!”云茉儿眼神慌乱,整个人在轿撵上状似癫狂,“不能留疤,不能留疤。”
爹爹最在乎她的身体了,一定不能有任何瑕疵!
她嘶吼着拍打这轿撵,刚刚还风光无限的紫宸郡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了迟暮院外。
祝卿安累了一天,打发走了瘟神,转头便要回屋歇息。
只是刚刚还带着她上天入地的穆谨行却弯下了腰。
“怎么了?”祝卿安急急忙忙跑到他身边问道。
穆谨行勉强笑了笑,“腿有些不适,这几天总是如此,一会儿就好,你先回去歇息吧。”
“歇什么歇,快回屋看看。”
这一看便是明月高悬,直到四下都熄了灯,祝卿安才伸了个懒腰。
输了这么久的灵力,应该是没事了吧?
“多谢祝姑娘照看,我应该没事了。”还未等她开口,穆谨行便率先赶人了。
他只着亵衣,在跃动烛光下眉目如画,静静望着眼前人,只是手里时不时揉捏膝盖的动作却暴露了他此时的不适。
祝卿安啧了一声,拖过一旁的凳子,任劳任怨的叫知夏回去给自己取一套寝具。
“前些日子屋里的榻坏了,还未修缮,不便留客,祝姑娘你还是回去吧。”
穆谨行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正人君子的牌匾仿佛就在他头顶高悬。
“榻坏了睡床便可。”
祝卿安满不在乎,摆摆手示意知夏去拿东西。
近来穆谨行愈发谨慎,好似他才是那个待字闺中的女子一般,况且只是治病而已,有什么不行的。
祝卿安执意如此,甚至拍了拍穆谨行的腿,要他给自己让个位置。
穆谨行拗不过,默默朝里挪了挪,他手上的白玉尾戒被转得飞快,沉声问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这于礼不合。”
“叫我安安即可。”祝卿安打着哈欠将被子拉到下巴,左右翻腾,成功将自己裹成一条小虫子。
屋内的烛火被知夏熄灭,月色借窗入户,撒了满床。
穆谨行嗯了一声,慢慢躺在了她身边。
“可以不叫安安吗?”他侧躺着,眼睛一眨不眨。
祝卿安双眼盯着床顶,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一旁,“那你想叫什么?卿卿不行!”
“其实。”穆谨行并未动,可祝卿安却莫名觉得他更近了些,“算起来国师和父皇也有些干亲,你若是云茉儿的小妈。”
“那自然也算是我的小妈。”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向来冷淡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无法言说的欲念。
“懿安,小妈。”
他的声音在祝卿安耳边炸开,引得她瞬间便溃不成军。
看向自己的那双眼里盛着细碎的月光,一片茫然中,祝卿安听见了自己愈发清晰的心跳。
撩拨她心弦的人伸出手,祝卿安下意识瑟缩在被子里,那只手顿了顿,却只是替她掖好了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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