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衍站在王府大殿外,离老远就看到了几年未见的小儿子,连忙快步走去,见梁尘心情还不错,老人试探性地问了句,“ 儿子,这几年学的咋样?”
梁尘瞥了眼老爹,皮笑肉不笑,“ 滚。”
梁衍也不恼,反而愈发殷勤道:“好嘞! 我儿说滚,那爹就给你滚一个。 ”
说罢,老人轻咳了一声,王府大管家纳兰弘立马理会其意,连忙摆手屏退周遭下人。
然后,这位名声彪赫的靖北王就真的“滚”进了王府大殿内。
梁尘跟着走进殿内,进门前还不忘跟纳兰弘问声好:“ 弘叔,近来可好?”
纳兰弘笑容慈祥,闻言立马躬身道,“老奴身子好得很,多谢小王爷挂念。”
大殿内,梁澈和公孙雪已在餐桌旁等候多时,见两人终于落座,梁澈连忙吩咐下人端上饭菜。
梁衍率先动起筷子,夹起一块烹制考究的半岁小鹿肉放入梁尘碗里,笑道:“ 多吃点,爹今天让厨子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梁尘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食欲大振,自己这些年吃的大多都是些山中野味,论烹调火候自然是比不上家里的大厨,狼吞虎咽之后,桌上餐盘已经见底。
梁尘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然后问道:“ 听说京城这段时间不怎么太平,怎么,是老皇帝快不行了?”
靖北王府,手握大秦几近半数兵权,梁衍作为藩王之一,如今封疆裂土,已是人臣之最,功无可封。京城那边,要说没有眼红的,鬼都不信。尤其这段时间,老皇帝身体每况愈下,眼看就没多少日子了,所以朝局动荡不安也是在所难免。
梁衍点头,“ 前天刚呈上来的密报,撑不过半年。 ”
梁尘放下筷子,问道:“ 不去看看?”
梁衍摇头,“ 该说的话在你大姐出嫁那天已经说完了。”
梁衍的长女能作为王朝公主,远嫁南楚,外人看来是天大的殊荣。可关起门来说,此举正是朝廷掣肘靖北王府的一种手段。一位生性宽厚的帝王可以容忍靖北王府的存在,不代表往后帝位更迭还会如此。
尤其当今太子,城府深不可测,近年来羽翼渐显丰满,朝中上下遍布自己的门生,这也是为什么最近这些年朝廷对北境态度如此冷淡的原因。
公孙雪耸了耸肩,“ 要不太平咯。”
梁澈轻敲桌面,气态从容,“早就料想到朝廷以后会对我们卸磨杀驴,不过谁是被杀的那个,还尚未可知。”
梁尘笑了笑,“老阁主说靖北王府和大秦互为犄角,是最好的结果,要有哪一方想擅自越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梁衍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露出欣慰笑容。就是这老眼怎么有点酸?一定是屋里风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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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年没睡过痛快觉的梁尘躺在自己的紫檀雕花大床上一睡就是整整一天,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晌午。
在吃过九歌精心烹制的餐食之后,梁尘带着一壶上等花雕,独自出发前往王府后山的一处藏剑阁。
世子梁澈虽武学境界不高,但对练剑情有独钟,所以梁衍便命人搭盖了这座藏剑阁,耗时无数人力物力,历经两年终于建成。阁中九层,故而取名“九层阁”
阁中前三层俱是珍世剑谱,后四层收揽天下名剑,光是十大名剑就有四把收录入阁中,一些江湖上享誉盛名的大剑客也因此自愿成了靖北王府的客卿,只为入阁。
然而最上面两层,除了靖北王府亲眷,无人可以入内,如有擅入者,死。
梁尘一步跃起,踏入九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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