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画的很专注——这是她以前在贫民区打发时间最常做的事情之一。
但那时候她只有灶里捡来的炭。
她画的时候,徐小兰就在她身边站着。
当阮晨投入在一件事情里时,整个人会显得惬意且放松,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了她自己。
徐小兰忽然撩起了阮晨故意放下来的发。
“怪不得陶影帝能用你未成年的身份威胁到你,原来你是去打拳——家里很穷吗?不像,”徐小兰没把她当一个普通女孩儿看待,“阮家二小姐,令尊知道你在外面宣扬自己父母双亡吗?”
阮晨不意外刑侦支队知道自己的身份。
毕竟一开始她们就没提过要通知父母的事儿,无非是怕阮家把自己带走,眼前的线索断了。
毕竟是个没头没尾的刑事案件,能理解。
阮晨已经画完了一张,撕下来递给徐小兰,“这是那个通知陶然的服务员——还有,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父母双亡。”
她神情恹的紧,是真困了,语气罕见的软了起来,“姐姐,我先回去行不行,白天再来。”
她看了一眼挂钟,十二点半。
离京华理工的考核时间还有八个小时。
她确实需要回沁园一趟。
“不行,”徐小兰怕让她走了她直接躲去阮家,莞尔一笑,“我安排你去招待所睡,休息好了我们白天再说。”
阮晨有些无奈,叹气,“姐姐,我今儿真有考试。”
徐小兰取出一份校历,摆在阮晨面前,修剪圆润的指甲轻轻点了点今天的日期,“你们初三今天没考试。”
阮晨摇头,懒得再说,直接起身走到了桌边去拿自己的手机。
徐小兰没拦,阮晨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只是热心市民,连手机都不让看确实不合规矩。
刚才手下的人不懂事,阮晨没拿出阮家二小姐的身份压人,已经算是很配合了。
“找爸妈?”
阮晨低着眉眼发信息,“都死了,别不信。”
“地下格斗场太危险,你还是学生,以后别去了。你们阮家应该能找到安全可靠的陪练。”
阮晨发完了信息,放下手机,笑,“我爸妈都死了,没人给我找。”
徐小兰以为是孩子叛逆期,没再搭理她,拿了面包和牛奶——“市局的伙食比不上你们阮家,凑合吃。”
十五分钟后。
阮晨正一口一口的啃着干的掉渣的面包,办公室的门被踹开了。
动静很大,她困得有些恍惚,真的被吓了一跳,心狂跳起来,紧跟着就是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之前在梅城落下的毛病。
她面包也吃不下了,食指指节用力抵着太阳穴,看着闯进来的人,冷着小脸一言不发。
眼里有些微的戾气。
“吕副局,您怎么来了?”坐在一边的徐小兰起身,有些惊讶。
当看到跟在吕副局身后的人时,她得到态度从一丝惊讶转变成了震惊和尊敬,甚至难得的微微弯了弯腰。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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