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妻子姜虹却怔怔地看着他。

“咋地了?”文汉亭拉着她走向餐桌,“自家亲老头也不认识了?”

“唉,”姜虹叹口气,“你这个人也是,秉信难移。”

文汉亭:“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

姜虹:“现在,谁不拿着公款请客送礼,为自己拉关系?也就是你,人家书记都那样说了,你何必呢。”

“行政上的事你不懂,那能一概而论。人家是仙,才能施展八仙过海的神通,我只是个船夫,要过海,只能一浆一浆的划,工作就是这只船,我只要在这船上,被淹没的风险才是最低的。”

姜虹伸手,抚他的脖唇:“脸都是青的,少喝点。不说了,我也说不过你,吃饭去。”

“这红烧鱼是巴结你儿子的吧?”姜虹撇嘴:“可惜了,人家不在,我能吃吗?”

文汉亭调笑:“不在才好,免得烦人。”

吃过晚饭,正在客厅里看新闻联播的文汉亭,又被一阵电话的铃声吵闹。点开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便随手挂断。还没三秒,电话又响起,还是那个号码,接通。

“喂,你好,哪位?”

“你竟然没存我电话呀?我诸葛红。”

“你也没给我打过电话呀,”文汉亭嘻笑:“诸葛经理,有何指示?”

“你下楼一趟吧,我在你家小区门口。”

“有什么事吗?就在电话里说吧。”

诸葛红:“你这意思是,让我上去?”

文汉亭头大:“稍等,我下来。”

小区门口,诸葛红自驾一辆红色宝马,见文汉亭过来,摇下车窗,甩甩头:“上车。”

文汉亭苦笑笑,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随即启动。

“诸葛经理,这是?”

“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

“喝了多少酒啊,”诸葛红白他一眼:“下午一进去,脸青绿青绿的,像死了没埋似的。”

“没办法,山里人待人实诚,不善言语,酒风彪悍,拿酒识人。”

“那也不能连你小命都不要了呀,真是。”

文汉亭苦笑笑,没有回应。拿起手机给姜虹发了一条短信:“有事,尽量早回。”

车在河堤边,背街的一个茶室前停了下来,诸葛红领着文汉亭,来到一楼靠里的一个房间,敲敲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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