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肖氏语气激烈:“就这么一个猥琐小人,也值得你大声悲呼?五十多年的岁月都活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我悲是这么些年真心相交,到头来居然是笑话~~~呜呜~~~”

木德义跟个孩子似的,媳妇一劝他就绷不住了,哭的可怜兮兮。

“那不更加证明他这人猥琐之极,无情无义之极。为了这种人,你悲伤成这样,我看不起你!”

啊?老婆子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木德义半张着嘴,眼睛红肿,看上去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悲,更有些可敬。

王景旭也走上前来劝慰:“木大人您越伤心,那些人就越高兴。若是您病倒了,那两县百姓可怎么办?”

“就是啊,他们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霍将军守边城,您稳后方,您俩只要有一个倒下了,那这碎石关就不攻自破。这城这百姓,还得依靠您呢。”

秦明月说的声情并茂,她就是数万百姓中的一员。这些话看似夸张,其实还真没错。小霍将军手下不是没有比县丞更大的官员,可他们带兵打仗是好手,维稳后方安抚百姓却是一窍不通。

木德义多年把木城县管理的井井有条,虽还是有朱门酒肉臭,可她没见过路有冻死骨啊。就算是溱湖那样繁华,一牌匾掉下来也能砸死两个官的地方,那冬日街边还时常有冻死的乞丐。

不仅如此,现在还有个无主心骨的青山县。想来那花老五派人维护秩序是障眼法,他早就带着家人心腹在碎石关被围困前就跑了。

这时候小霍将军退后一步,朝着木德义拱手弯腰拜下:“还请木大人助霍某一臂之力。”

后面的陆续进来的师爷,孟蒙,赵小虎,还有一众小霍将军的心腹幕僚皆玩意拱手:“还请木大人助一臂之力。”

木德义本来就被截断浑河惊吓住了,然后又听闻青山县令出逃大悲,再一听青山县八万百姓同时被困又心焦,这一吓一悲一急人就有些呆愣。

肖氏见将军与亲信都给了这么大面子,而老头子还呆呆的不动,就一巴掌拍在其背上:“正二品的将军给你个不入流的县丞行礼,你不赶快回礼应下,还发哪门子的呆?

还是说你想学那花老五,扔下数万百姓跑了?”

死老头子,人家什么官位,你什么玩意,还不给我赶紧回神!肖氏暗恨,用力掐了一下木德义腰上软肉。

“咳咳~~~死老太婆,你想改嫁是不是。”木德义被一巴掌拍得咳嗽,然后从口中吐出一大口粘稠痰液。

这时候一位灰衣灰裤,戴着同色头巾的中年女子上前一步。她执起木德义的手腕,手指轻探脉像。

片刻后她微微皱着的眉毛舒展开来,收回手后冲着肖氏一笑:“夫人这巴掌拍的好啊!木大人近些日子忧思过度,上焦火热之盛,所以才嘴起燎泡,您这一巴掌反倒是把大人拍通畅了。”

木德义一听立马问道:“这位女先生的意思是说老夫这嘴上的泡要好了?”自从有了这燎泡,晚上疼的睡不着,关键是还吃不了!

“等下我再给您开两日的药,喝了保证好。”灰衣女子布衣素面,借着与肖氏亲近的动作拉起她的手也搭了脉:“您也别叫我什么女先生,叫我巧娘就好。”

此话一出,旁边的小霍将军嘴巴张了张,一个‘长’字最终还是没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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