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里不能总是一粒米也没,一咬牙,秦明月买了五斤杂粮。虽在王家吃了这么久,可她一直没有注意这杂粮到底是杂的那些,今天总算是弄清楚了。

这杂粮是由碎石关周围产出的高粱、稷、小米、玉米、小麦混合成的。

其中的稷秦明月以为是小米,其实细看与小米不一样,除了分黏与不黏的外,颜色也有白、红、黄、黑、橙、紫各种。

秦明月想起《本草纲目?稷》中说:“稷与黍一类二种也,黏者为黍,不黏者为稷。

想到自己要做的生意,又买了三斤白米。本来做醪糟用糯米更好,可碎石关的糯米都是外地运来的,五十文一斤的价格还不是今年的新米。只能退而其次,直接用稻米。

既然米可以做,那麦子说不定也行,于是又买了三斤麦子。最后又看到由全麦、高粱、大麦磨成的三合面,一咬牙又买了五斤。

出了粮店,秦明月把价格默了一遍又一遍:“杂粮五文一斤、麦子七文、三合面六文、白米二十五文。”

统共没几斤东西,就去了一百五十文,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想到家里的小黑狗,又去买了两斤猪板油,还捡了屠夫扔在地上的没人要的部分。

“小娘子,这些玩意可不兴吃啊,吃了得病的。”

屠夫好意提醒,这些筋膜带着如豆子般连成一串的疙瘩,臭哄哄不说,一看就让人头皮发麻,指定是吃不得的。

“谢谢大哥提醒,家里抱了只小狗崽子,回去给它吃。”

“那行那行,我这里每天夜里都有野狗来乞食,想来是能喂狗的。”

说着屠夫还递给她了几片树叶子让她包着:“我看你背篓里是碎布跟粮食,别弄脏了。”

“谢谢哥,等我发财了,天天来买猪肉。”

“好好好,哈哈哈哈~~~”

人嘛,大部分都如这般,十分笑能换七分善。

秦明月边走边逛,买了不少杂七杂八的,见识了不少新奇玩意儿:

“大娘,这小鸡崽咋卖?”

叽叽喳喳的小东西在箩筐里,黄灿灿毛茸茸,看起来跟有趣的紧。

“哎呦,丫头。”箩筐前的白发妇人笑眯了眼:“这是大鹅苗,隔壁你大姐家才是小鸡崽呢。”

啊?秦明月蹲下仔细瞧,都是一样的黄色绒毛,大鹅苗体型略长,嘴巴跟鸭子一样扁扁的;

隔壁大姐的鸡崽则更小巧圆润些,嘴巴尖尖叽叽喳喳。鹅苗比较安静,又与鸡崽挨着,这才让她误认了。

想到王老头说的给自己抓几只鸡,秦明月起了心思:“大姐,您这鸡崽咋卖?”

“鸡崽十二文一只,十只一百文。”大姐挺会做生意,十只少了二十文,感觉像个大便宜。

秦明月听了暗暗吃惊,这鸡仔可真贵,一只抵两斤半杂粮,刚刚她问过粮店的鸡蛋,也不过五文一颗呢。

“丫头,你若买十只小鸡,大娘送你一只鹅苗可好。”

卖鹅苗大娘抓起一只小鹅,小鹅两只脚蹼不停的蹬,蚕豆大的小翅膀直扑棱。

“您二位是一家啊?”

“可不是,”大娘直接把鹅苗塞在了秦明月手里:“她是我姑娘,男人死了,我就把孵小鸡儿的手艺传给了她,现在咱们娘儿俩相依为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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