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到的时候,君若刚看完立牌坊的标准。

“你带回来的那只鬼醒了。”墨渊倚着门框,双手环胸。

君若把书一合,利索地往外走。

君屿躺在床上,他的脸色很白。君若一下子摸不清是他本来就白,还是因为伤势。

君若站在床边问:“你感觉怎么样?”

君屿见到君若,挣扎着要坐起来,手一软就要摔回去。

君若忙去扶,取了枕头塞在他后背。

“我没事,咳咳咳......”君屿止不住地咳。

君若连忙倒了杯水,扶着君屿的头喂他喝水。

君屿很配合,乖乖巧巧地,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墨渊坐在桌子边,食指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唇角扯出了一丝玩味的笑。

这只鬼炼化了饕餮残魂,得了天大的造化,还在这装柔弱?还有,鬼不需要喝水。

君若心头有太多疑惑了,但看眼下君屿的身体,忍住了没有问出口,交代了好好休养就打算走。腿刚迈开,却感觉到了阻力。

君屿拽着她的衣摆问:“你还会来吗?”

君若点点头:“放心,我会来看你的。”

君屿又咳了两声,君若扶着他躺下了。

君若和墨渊到前厅时,其余人都已经在了。

司沐坐在左侧太师椅上,一对上君若的视线,就低下头拿起茶盏。

茶盏里的茶水已尽,司沐喝了一口空气,但战神的演技很好,喉结动了动,咽下了一口空气。

“若若来了?”雨师下意识地把果碟抱怀里,觉得不对,挑了一串揣怀里,把果碟往君若的方向推了推。

君若瞧见了雨师的小动作,觉得有些好笑,这人跟个怕被抢食的小孩似的。她有心逗一逗他,探手就去抢他怀里那串。

君若也没真想抢,但雨师却幽怨地瞥她一眼,把葡萄递给君若。

君若也是一愣,接过葡萄歪在太师椅上。

她高高拎起葡萄,仰着头从最下端那颗开始咬,酸涩的葡萄汁在她口腔中炸开,君若险些抖了抖。

君若眯着眼睛看向雨师。果然,雨师面上已经没有了方才被抢葡萄的幽怨。

雨师演技不如战神,还在装,一脸的别看我,我不知情!但圆圆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儿,卧蚕和颊肉胖鼓鼓的。

君若哪肯认输,咂巴了嘴,笑道:“这葡萄真甜。”又仰头叼下一颗,吃得津津有味。

君若面上不显,但若是灵魂深处有个小人,肯定是眼睛鼻子皱成一团的模样。

雨师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心道不应该啊。

“这葡萄甜,众位尝尝。”君若一副乐于分享的模样。

众人不知内情,这葡萄都送到手边了,纷纷去接。

雨师是第一个分到葡萄的,且属他的最大,他没有动,看看葡萄又看看众人。见一个个神色自然地吃了葡萄,这才将信将疑地将葡萄塞进了嘴里。

酸涩的葡萄汁刺激着雨师的口腔分泌了大量的口水,他囫囵着开口:“好酸。”

雨师忙去喝水,茶水的苦涩中和了葡萄汁的酸涩,这才觉得舒适一些。再看其余几人,都低着头灌茶水。

雨师在心底暗暗咒骂:一丘之貉、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小插曲一过,众人聊起了正事。

墨渊率先开腔:“这次风波闹得有点大,如果只是不夜巅内部还好说,关起门来怎么查都没事,坏就坏在牵扯了鬼境,要是鬼境主做文章,说不夜巅故意引起鬼境大乱,那鬼境与不夜巅有一战。”

君若不认同:“不夜巅也是伤亡惨重,夜尊生死未卜,哪有人连自己也算计进去。”

司沐将茶盏放下,为君若答疑:“不仅是不夜巅,雨师引水,风伯行风,万一鬼境主牵扯上穹苍宫,说轻了是祸水东引,说重了是同流合污,不管哪顶帽子,穹苍宫都不能背。”

君若觑了一眼风伯和雨师,如果鬼境主真的剑指穹苍宫,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俩。

君若眉头一蹙,说:“那赶紧查吧,也好有个交代。”

查肯定是要查的,不过怎么查,从谁身上查,是个难题。

君若略一沉吟,把荒园和城楼上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已经着手在办了?你真听到他这么说?”风伯的折扇有规律地敲在掌心。

君若点点头:“对的,只是不知道在办什么,不过那侍卫死了,如果真是尽欢,他不一定说真话。”

君若心中觉得可惜,要不是那会儿只想着喝酒,去探听一下,没准就能提前制止。

雨师一拍脑袋,问:“会不会办的事就跟这灯有关?那会儿若若说这灯火红了些,颜色不大对,就是尽欢打的岔,说莲花灯红,映衬得烛火红了些。”

墨渊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城楼下动乱,尽欢派侍卫去看看,但人却出现在夜尊的内殿,会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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