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的豪门会利用征战季节摆出姿态,争夺声望和影响力,但对于不参加皇室宫廷的崇安贵族来说,征战通常是一种烦恼,它在收获季节吸引了大量人力,同时扰乱了整个王国的生产力和商品流通。然而,由于今年的征兵时间太晚,田地早已被清理干净,这对士兵们来说几乎是一件值得欢迎的分心事。否则,在寒冷而短暂的冬日里,他们很可能会把家人逼疯,闷在家里不出门。不过,他们至少要在出发后整整一个月,甚至两个月才能回来。
柳天音穿过村民们舒适的住所,沿着崎岖的小路向河岸走去。蜿蜒穿过村庄的主通道铺着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石头,都是从岸边拖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们为了让经常泥泞不堪的斜坡更容易攀爬,就用鹅卵石铺成了一条临时小路。磨损程度不一的木板在最陡峭的地方充当简易台阶。
她琢磨着能让她早点回来的各种可能性,但根据她所知道的情况,她想不出任何真正有意义的办法。此时,许多村民已经走出家门,好奇地向驶来的船只张望。在王国南部边境这个与世隔绝的山谷里,人们的生活大多是缓慢而平淡的,因此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相当于一件大事。当她经过时,有些人跟在她后面,有些人则只是和邻居们三五成群地站在一旁远远观望。
当她到达山脚时,已经有不多的人在等待小船的到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与被征召入伍的男人有血缘关系的妇女,大多数人都焦急地注视着她,就像柳天音沿着梯田小路一路走来时那种困惑的气氛一样。虽然她们的穿着大多与她相似,但当她走近时,所有人都让开了位置,恭敬地点头默示认可。
在岸边码头伸向河中的地方,有一口悬挂在木架的大铜钟,经过无数年的使用,铜钟已经破旧不堪,但仍然得到精心维护。正是从这里发出的周期性信号,促使她从工作中抽身出来进行调查。一个比她小几岁的女孩站在木架下,手紧紧地握着哨子:她认出她是经常在领地巡逻的一个男人的妹妹这个女孩在她哥哥不在的时候负责放哨。
当女孩重复信号时,柳天音站在不远处。接线员停顿了很久,再次等待回应...
什么也没有
柳天音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如果她的一个哥哥在那里看到她的脸,他可能会嘲笑她不到二十岁就长皱纹了。不过,懂得在河驾船的人不多,他们都应该知道如何在河交流。没有回应让她充满了不安:她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隐藏着强盗或原始人袭击者的船只。虽然她从未听说过崇安这片区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想象力开始在未知的情况下构思出各种奇幻的场景。
在又一次未能从驶来的飞船那里得到回应后,女孩看向了柳天音。她脸忧心忡忡的表情似乎在问自己是否发声不当,因为靠近的船只一直没有回应。柳天音只能微微一笑,一边安抚地把手放在女孩的肩膀,一边轻轻地引导她离开水边,而那艘船也越来越近了。
此时此刻,她已经能清楚地辨别出细节,周围的普通人发出的杂音也反映了她自己的想法。现在,这艘船已经无可辩驳地辨认出是属于村子的那艘。这是一艘吃水很浅的无名小船,已经使用了几十年:它飘扬的风帆和木质结构是经过修补和改进的,标志着它长期为男爵领地服务的故事。
除了一个操纵船舵引导船只逆流而的人之外,看不到其他人。这艘船在冬季早些时候出发时,只搭载了三十多名乘客,约占现有老练男子的四分之三。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昂首挺胸地坐在即将随他们出征的装备和补给中。船明显没有他们的身影,这让聚集在岸边的人们集体感到不安。
在柳天音的指挥下,两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家庭主妇系好多层裙子,蹚进浅滩,准备在船只靠近码头时将其引过来。当船靠近到足以让她们探身进去时,她才看到船还有更多的人。里面还有四个人:两个人蜷缩着双臂坐在膝盖,另外两个人像被剪了线的木偶一样躺在光秃秃的木甲板底部。所有人似乎都醒着至少眼睛是睁着的但他们似乎并不知道周围的情况。
这奇怪的一幕一直持续着,围观者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一位妇女向前倾了倾身子,试探性地向蜷缩在船的最近的一个人伸出了手。她是那个年轻人的母亲:鼓起勇气向自己的孩子伸出手......但还没等她触摸到他,一个巨浪就把小船撞到了码头,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突然站了起来,一边跳起来一边语无伦次地喊叫着,用爪子抓着船的边缘,试图抓住一个支撑点,然后又在码头潮湿的泥土拼命挣扎。柳天音和其他几个人被他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出于对这种不正常行为的警惕,集体后退了一步。不一会儿,他又开始移动......但他并没有站起来,而是蜷缩着身子,手指几乎擦到了地面。她与他短暂地对视了一下,然后他猛地向前一冲,把她推开了。柳天音踉踉跄跄地伸出双臂,努力保持平衡,直到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稳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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