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两侧的魔法照明灯被刻意调得昏暗,在他的深色盔甲和抛光的大理石地板反射出微弱的光。在追那北岚之后,他在走廊里穿行的时候,脑子里就开始想着其他事情这些细节都没有超出对周围环境的简单登记。

守护监督者阿多坚持每周至少召开两次会议。在战场,他和那北岚需要定期中断行程,通过传送魔法返回青云参加会议。会议原本是每天两次,直到其他几位NPC呼吁改变;频繁的中断干扰了他们的个人职责和分配的任务。事实,以阿多对行政事务的完美主义追求,如果她能做到这一点,他们很可能会不断地相互商议。

虽然玉虚的代理很清楚她的本性,但他还是很难责怪她。在他们的主人的新王国出现之前,有关琉璃霄周边土地状况的信息,在他们最初到达时,只是对附近地区进行威胁评估的一小部分。然而,既然琉璃霄已经归它所有,它的居民们尤其是阿多和他自己觉得有必要更多地了解它的历史和人民,以便找到最有效地影响和管理他们的方法。守护监督者承担起了监督新获得领土管理的任务,这是她在北藤大坟墓中角色的自然延伸。

然而,与琉璃霄不同,这个世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阿多缺乏履行她职责所需的工具和资源。她既没有按照自己的严格标准来管理巫师王国的信息,也没有办法收集到令她满意的详细资料。没有任何自动化系统或状态屏幕可以快速地将准确而全面的数据传送到指尖,因此,她肩负着主人的期望,很难对自己不能自信地行事负责。毫不夸张地说,作为莫蒙的直接助手,他也最有资格了解这片领地的情况并协助她。遗憾的是,令他们苦恼沮丧的是,他们孜孜不倦地工作,却只得到了关于王国被吞并后状况的简单而不完整的信息。

领地内剩余贵族的合作是他们实现平稳过渡的最大希望,但贵族们仍对青云平原的结果心有余悸。由于他们自己的土地受到直接争夺,当明尊三世国王召唤他的旗帜时,每个封地都全力响应;到屠杀结束时,每个封地都遭受了灾难性的损失。幸存下来的人或逃亡或失踪,只剩下一群混乱的贵族,他们之前对继承权没有任何期望,因此也没有为管理自己的爵位做好充分准备。虽然许多人仍然接受过贵族教育,但这根本无法替代长年累月的培养。

与他们刚回来的赵德宁男爵夫人不同,可以说其他贵族都不具备管理土地的条件;过去的一周根本不足以让他们接受新的现实。这个女孩就像是从一块完全不同的布料剪裁下来的,而根据她对历史的描述,情况确实如此:她的边疆传统和强大的血统使她能够站稳脚跟,可以这么说或者至少在可行的程度保持了功能。

就在他琢磨着他们意外发现的宝石时,两个二重身走到了观众厅的门前。虽然有近五米高,但厚重的铁木在他进入时几乎没有任何阻力。他跨过门槛,穿过矮小的前厅,来到主厅,一个女性的声音从厅外的阴影中向他打招呼。

谢谢你的辛勤工作,莫蒙。

坐在房间正中办公桌后面的是监护监督员。尽管已经连续几周不眠不休地工作,她依然保持着纯净的微笑和一尘不染的外表:纯白色的轻纱长裙是她的主要服装,依然一尘不染,没有丝毫褶皱;她的黑发和羽翼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当他们走进密室时,恶魔的琥珀色眼睛一直追随着他们。如果说她有任何紧张或疲劳的感觉,那么从她那朴素的形象中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

在他们收购青云之后不久,这个大礼堂就被改建成了议事厅。阿多的办公桌摆放在王座右侧的高台他们还在讨论用什么来替代前任统治者使用的破旧木桌。墙边的矮台摆放着两排桌子,桌子两边是朝里的矮凳。这样的安排让所有与会者都能清楚地看到房间中央的长方形大桌。高大的窗户占据了一面墙,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但厚厚的窗帘被紧紧地拉住,完全阻挡了室内的光线。与穿过皇家别墅时的大厅一样,这里的魔法照明也特意保持昏暗:只有一盏聚光灯洒在房间中央。

其他几个人似乎已经到场:巴图坐在阿多右边的桌子旁;坐在巴图对面的是司徒三可和夏缇雅,他们身后是马拓。那北岚坐在巴图身后的墙,她已经穿了昴宿星团成员的制服。玉虚的法师选择继续穿着莫蒙的盔甲,并有品位地移动到房间的平衡处,在巴图旁边的长凳坐下。

造物主正在远在西南方的灵山执行他的项目,只是偶尔出现在他们的会议。这也意味着,当其他守护者在这里时,章奥然和马雷将照看琉璃霄。他们的主人元祖王已经从公众的视线中消失了:出于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目的,他将自己封闭起来。

玉虚法师落座后,阿多打破了沉默。

报告

城市和人民依然安宁

没有意外发展。在。该。湖。

绝对没有新情况~

随着最后一声回答,阿多的太阳穴冒出了一根青筋,同时还打了个无聊的哈欠。她狭长的、闪烁着光芒的眼睛盯着玉虚法师的方向对其他人没有提供任何有用信息的恼怒显而易见。他把戴着铠甲的双手叠在桌子,靠在座位,依次看了看在座的每一位成员,然后确定了他的发言。

我们完成了对公国西南部地区的清查。他豪迈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会议厅。这片土地的开发情况与章奥然的初步报告所显示的一样恶化。我们在城市里发现的记录显示,人类的扩张已经所剩无几;毫不夸张地说,在贸易大动脉之外的土地,大部分已经变成了荒野。虽然很遗憾我们无法利用过去的发展,但这也意味着我们可以自由地重塑这个地区,以适应我们主人的目的。

他的报告简洁明了,为阿多的惯常感叹提供了线索,她最近也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表达了这种感叹。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她的怒气几乎无法抑制:几乎没有足够的农民来帮助指导离城市最近的土地的耕种如果我们能让他们不再畏缩,开始工作的话。这些贵族同样一无是处:我本来还指望他们至少能处理一些小的行政事务,但他们都还沉浸在互相哭诉的气氛中!

当他们第一次发现青云公国被占领后的状况变得如此危险时,阿多非常愤怒。虽然青云平原之战的损失被计算在内,但居民的状况却出乎他们的意料。在领土正式移交之前,超过一半的人口已经逃离,其中几乎全部来自农村地区。在场目睹了这场单方面屠杀的每一位幸存贵族也都背井离乡,留下了一大堆孤儿寡母继承着残垣断壁。

城区的大多数居民无处可去,只好留下来惶恐地等待命运的降临。由于莫蒙被派往农村地区,以防止一切彻底崩溃,城市居民失去了安全感,纷纷躲在家中,只是偶尔短暂出现,以确保供给。虽然他们的恐惧是没有根据的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某种亡灵憎恶的可怕命运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事实。青云是公国的首都,也是内陆贸易的主要枢纽,但由于没有活跃的农村人口可以服务,商业也突然不存在了,这座城市的经济实际被冻结了。玉虚的代理者最初在让城里的人们有足够的信心走出家门和到领地去做同样的事情之间进行了拉锯战,但最终决定,城市必须等待,因为在领地恢复正常之前,城市无论如何都无法发挥其主要功能。

阿多原本表示非常期待:有新的领地可以管理,这也是向他们的主人宣传她的素质的一种手段,但当发现公国实际已经崩溃时,她的期待很快就变成了无奈的沮丧。尽管如此,她还是象征性地挽起袖子,投入到恢复运转的持久战中。这当然令人钦佩,但事实,她不可能事必躬亲。

啊,关于这一点,我们在外面的时候确实找到了一个有价值的人,玉虚的演说者顺势滑到了她气恼的后面,还有一个边境据点仍然有人居住。

阿贝多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切入口,不禁皱起了眉头,她从书桌成堆的书籍和文件中抓出了一张大纸:这是他和那北岚都有的那张公国地图,根据他们旅行中获得的新信息对其进行了修正。

哪个领地?她边说边把地图放在她面前。

赵德宁,他回答道。青云河游的守护者,位于荒原的西南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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