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晏鹤宏一早便叫人备好车马。

当三皇子被晨课吵醒痛不欲生的时候。

他早已带着两个孙女回京去了。

晏鹤宏已在宝林寺住了三个多月,此番回家,阖府上下都被惊动了。

早有下人快马提前来报,府中三位老爷俱带着夫人,率一众孙男娣女候在门口迎接。

“父亲一路辛苦。”大老爷晏颐钧上前,亲自扶着晏鹤宏下了马车。

“行了。”晏鹤宏扫了眼齐齐上来行礼问安的家人,摆摆手,“老大两口子留下,其他人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家里人都散了,姐妹俩才被丫鬟搀扶着下了车。

昨晚接到消息后,大夫人俞氏担心了一夜。

此时眼睛红肿,扑了好几层脂粉都遮掩不住。

“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样的事。”俞氏径直越过面前的晏初岁,一把拉住晏初锦的手,上下打量她可有受伤。

晏颐钧虽然没有说话,眼神却也一直没有离开晏初锦。

晏初岁脚步一顿,扶着梅染的手瞬间收紧。

虽然从记事起,她就知道,妹妹胎里就带着弱症。

加上她年纪小,爹娘或多或少都会偏疼她一些。

晏初岁从小被爹娘灌输,也一直将妹妹放在心尖儿上宠。

但自从知道晏初锦的真面目后,这种偏袒突然就显得格外扎心。

俞氏确认过晏初锦没有受伤。

“阿弥陀佛,幸亏你机灵,知道去投奔老爷子,不然还不知要出什么大乱子呢!”

“可不是么,多亏了我在。

“不然别说是你们,我这张老脸,还有侯府的颜面。

“都要被你的好闺女败个一干二净!”

晏颐钧闻言,立刻扭头怒斥晏初岁:“还不赶紧过来认错,看你把老爷子给气的!”

“关初岁什么事!”晏鹤宏皱眉,转头对晏初岁温和道,“好孩子,赶紧回去歇着吧。”

晏初岁知道,祖父这是要将自己支走。

毕竟晏初锦做下那等不知廉耻的事,当着自己的面,祖父是根本说不出口的。

“祖父息怒,妹妹昨个儿也刚经历了这一遭,肯定也吓坏了,累坏了。

“若是妹妹做错了什么,想来肯定也是因为受惊所致,定不是她本意。

“求祖父就饶了妹妹这一回吧!”

晏初锦闻言从俞氏怀里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向晏初岁。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说完立刻哭着扑回俞氏怀里。

俞氏不由分说:“初岁,你是姐姐,不护着妹妹也就算了。

“怎么还无凭无据地冤枉妹妹呢?

“初锦跟你可不一样,她平时多乖……”

晏鹤宏再也听不下去了。

“初岁,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晏初岁前脚刚走,晏鹤宏立刻单刀直入地问:“我只问你,是三皇子还是山匪?”

晏初锦吓得浑身狂抖,压根儿不明白晏鹤宏是如何得知此事。

“祖、祖父,孙女不、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装,你还跟我装!”

晏鹤宏心里早有了答案,见她还在心存侥幸,气得将手中茶盏劈头砸了过去。

“爹——”

“初锦——”

晏颐钧和俞氏同时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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