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里,方穹咬着牙,疼的面部扭曲,眼泪直流。

黄玉春手里拿着提前磨好的小刀,面无表情的割着方穹的皮肉。

一处又一处,那伤口浸在药里,蛰的他差点疼晕过去。

可这还不是最疼的,最疼的要数那洗髓之药,浸入骨髓时的感觉。

骨头缝像是被钻进了钢钉,一阵一阵的疼,让即将晕厥的他,又瞬间清醒。

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黄玉春怕他咬断自己的舌头,抽空拿了根捣药的木杵,塞进了他嘴里。

“坚持一下,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次了。”

“一定可以的,我方穹福大命大,在鬼门关走了多少趟了,洗髓而已……”

他咬着木杵含糊不清的嘴硬。

黄玉春只叹了口气,换了个刀子,开始给他挑筋。

“准备好,不要动,我很快的!”

他指尖勾着蛛丝,刀子已经陷到了肉里。

方穹用力掰着浴桶的边沿,喉咙里发出阵阵嘶鸣。

原本褐色的药水,已经全被鲜血染红,黄玉春见他脸色开始泛白,赶紧将提前熬制好的玄晶草,给他灌了下去。

然后拿起刀子继续下一处。

方穹有了精神,嘶鸣声更大了,

一个时辰后,拢共八处筋骨,全被填上蛛丝,灌上了洗髓药。

当木杵从方穹嘴上拿下来时,已经出现了多处裂痕,浴桶也被他扣出了好几个坑。

“小东西,等你好了,可要赔我药杵!”

方穹艰难的扯了下唇角,将头我往后一仰,沉沉睡去。

一连七日,每日都要在药水里泡五个时辰。

而且药力达到骨髓和经脉,更是如同刮骨一样疼。

这七日,谷里鬼哭的声音都没有方穹叫的凄惨,瘆人。

“小东西,感觉怎么样了?”

方穹有气无力的躺在桶壁上,慵懒的掀了下眼皮。

“洗髓而已,小意思……”

说完,直接闭眼睡觉,他刚刚和药抗争了五个时辰,他实在是太累了……

“呵……还在嘴硬……好在这是最后一日,若还有七日,我看你如何嘴硬……”

等他休息好从药水里出来,黄玉春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又为他熬制了一碗补气的药。

“这是最后一碗药了,强筋洗髓,一生只有一次,最后结果如何,还需看你内力增长的速度。”

方穹端起药碗,二话不说,咕咚咕咚灌进了肚子。

“没关系,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只要努力过,便不后悔!”

黄玉春就喜欢他这豁达的性子。

伤养好之后,黄玉春拿出了那两本书。

这两本书都是他自己写的,黄玉春不仅医术了得,武学更是仅次于医术。

他所写的内功心法和一般人的不同。

他人所练内功要么至刚至阳,霸道非常,要么至柔至阴,狠戾血腥。

他所创造这套功法乃是为了行医之道,可温润经脉,可探查病踪,可防于外患,还可附针而出。

那一套飞针之术,更是综合了各种暗器之术,指尖一动,银针便可化身暗器,攻敌不备。

拿到这两本书的方穹,简直像是打了鸡血般,整日不眠不休的练。

秋去又春来,花谢又花开,他不惧严寒酷暑,不惧暴雨风霜,只要看完医书,便一头扎进林子里,不知去向。

转眼十载已过,二十五岁的方穹,就像一只猴子般,在树上上蹿下跳。

一只兔子正跑的欢,突然前腿一撇,连滚带爬撞到了树上。

“不错不错……今天又有兔子肉吃了,嘿嘿……”

他脚下一点,从树上蹦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兔子,指尖捏住了那根微不可察的银针。

只一针,便扎到了要害,这飞针之术,练得可谓是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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