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扇屏风,人影晃动。
只见,楚骁岩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取出托盘里的饭菜,尝了两口,就露出嫌弃的神色来。
叶宛卿收回目光。
却见,廖芙庾两腮浮上云霞,一直盯着楚骁岩那边看。
少女怀春,便是这副模样。
叶宛卿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犹豫片刻后,她还是放下茶杯,问廖芙庾:“我要去偏殿抄写经书,你要自己去玩,还是陪我一起?”
“我……”廖芙庾咬了咬唇,道:“我听不懂经,更看不懂。但是,我又不知道找谁玩。”
叶宛卿正要说话,斋堂外忽然传来小沙弥的声音:“端王世子,您今日要抄的经书,已经给您送去偏殿了。”
楚骁岩淡淡地应了一声。
廖芙庾往屏风后看了一眼,当即就道:“卿儿,别的贵女都不爱跟我玩,我还是陪你抄经书吧。”
叶宛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但没有点破:“好。”
偏殿内,香烟氤氲四散。
廖芙庾坐在书案边,见叶宛卿有条不紊地翻开一本抄了一半的经书,眼神又不自觉地飘向门口。
恰好这时,楚骁岩抬脚进门。
两人的目光,便撞了个正着。
楚骁岩只看了她一眼,就冷漠地收起目光,往窗边的书案走去。
廖芙庾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她一脸挫败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叶宛卿对面,小声问道:“卿儿,我是不是很丑?”
叶宛卿抬眸:“你五官生得很好,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英气,我一直觉得,你生得极好看。”
“当真?”廖芙庾眼睛亮了一瞬,又很快熄灭了,小声嘀咕道:“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呢?”
“他们?”叶宛卿含笑看着她。
廖芙庾被看红了脸:“你别这样看着我了,快抄经书吧!傍晚,我们去红枫山顶看日落。”
“还去?”叶宛卿温声问:“你又不怕危险了?”
“不怕。”廖芙庾道:“我来寻你的路上,遇到巡逻的护卫,跟他们打听过了,说红枫山有十支护卫在巡视。反正,山上很安全的。”
叶宛卿点头答应了:“那就去吧。”
反正,在这里拘着也是拘着。
好不容易离开金都,不必日日守着一个房间和庭院,当然要出去好好转转。
……
下午的第一缕日光从雕花木窗斜照入偏殿,楚骁岩便窸窸窣窣起了身,一声不吭地走了。
不多时,叶宛卿将未抄完的经书收好:“芙庾,斋堂开饭了。”
廖芙庾起身:“走吧……”
她的神情,看起来明显有些落寞。
晚膳后,两人戴上幂篱,结伴往红枫山上爬去。
今日有薄云。
日暮西斜,红霞漫天。
从山顶看去,漫山枫叶深红如染。
廖芙庾犹豫了许久,才万分低落地开口:“卿儿,我好像得了一种奇怪的病……”
“什么病?”叶宛卿轻声问她。
廖芙庾扯下一片红枫:“我一看见楚骁岩,就心跳得厉害,浑身发热……如果他不理我,我心里就好似空了一样,难受得厉害。
你说,我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叶宛卿正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楚安澜的笑声:“楚骁岩,你别跑啊!你快告诉她,她得的是什么病!”
廖芙庾闻言大惊。
红枫山顶,凉亭旁,楚安澜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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