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在主院那边,明月可不敢让三郎去打水,她也不想惯着两个老的继续在病床前理所当然的魔怔,便一番哄骗,劝他们打水洗个澡去去晦气。
两老两小昨天都没洗澡,大夏天的,还没走近就能闻到一股酸臭味。
两个老的果然乖乖听话,把赵莲儿也一并叫起来,到主院打水到后面小厨房烧水洗澡去了。
明月继续收拾东西。
就在这时,有人在敲院门,门虽然是虚掩着的,但人家这样礼貌,明月还是答应着去开了门。
门外站的是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气质清冷,身后还跟着个拎药箱的童子。
不知是不是上门给赵大郎复诊的郎中,能找到这里来可真不容易,明月赶紧献出一脸甜笑:“您好,请问您找谁啊?”
来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赵涛赵典籍可是住这?”
“您是……”
“我是泰安堂的许大夫,受翰林院林学士所托,前来看赵典籍病情。”
明月赶紧福了福,再往旁一让:“如此,有劳许大夫了。”
“带路吧!”
他淡淡的说。
看来古往今来的大夫都是冷性子,医患关系嘛,可以理解。
明月一边领他们到赵大郎房中一边解释:“失礼了,我姨父姨母刚好有事,昨天是否也是您看的诊?不知诊费几何?”
许大夫被她领着进了一间卧室,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赵大郎,他没有回答明月的话,自顾坐下来搭脉。
半晌,才喃喃道:“不应该呀,按常理应该清醒了。”
明月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等着。
他又继续把了许久脉,还是沉吟一番,开了药方。
“一单三副,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副煎两次,一天一次,晚上喝。”
明月道谢,再出问起诊金,看病得付钱,这件事她不能装不知道。
许大夫冷冷问:“看着倒像是个知礼的?既然知礼?就不该抛头露面,闺阁女子,跑到男子房中来,成何体统!”
呵呵,就是怪她了?
不能怪高官贵女,不能怪传胪父母,只能怪她这个孤苦无依的表妹了?
“许大夫怕是在高门大户走多了,不知小老百姓怎么过的日子。
比如现在,我姨父姨母在后院忙着,我应该等他们忙好了再来给您开门?或者,如果他们都不在家,我就不开这个门?
我五岁起就一直住在赵家,姨父姨母下地干活,家里的洒扫擦洗,缝缝补补都是我在张罗,那我该不该打扫姨父姨母,表哥表弟的房间?该不该做姨父,表哥,表弟的衣服?”
许大夫:……
作为一个大夫,他其实也不是那种“何不食肉糜”的人,只是听了赵涛的病因,有点怜惜他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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