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至少挨一次打,有一次老爸打得狠了。我吐了血,晕过去了。醒来却看见妈妈坐在床边看着我哭,我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哭我死了?还是哭我没死,还是哭她自己。她们胆小又懦弱,又不敢争取。我看不起她们!十八岁,我跑了,还遇到了你,虽然你比我还要狼狈。”

竹笙轻笑。

崇宴的嘴上也扬起笑容,“你可是世上唯一一个见过傅崇宴狼狈的人。”

竹笙不觉得,“不是啊,撞你的人也见过。”

“他死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菜里加盐一样,稀疏平常的话。

竹笙的没有被吓得手脚发冷,反而激动地睁大眼睛,她真羡慕能做想做的事的人。

“所以,你会杀了我吗?”竹笙不推了,站在他的身前,慢慢蹲下身子。

傅崇宴不是暴虐的人,现在的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就有无数的人替他除掉想要除掉的人。

竹笙不似一般人,她一脸期待地和他对视。两人像是在讨论是不是都喜欢吃麻辣烫。

傅崇宴却躲开她的眼神,“你还有用。回去。”

竹笙却变了脸,冷笑一声,眼尾都啐了毒。她用力扇在那张冷漠的脸上,“我最讨厌这句话了。傅崇宴,你可真是欠收拾!”

她因为时常压抑自己,在安全环境下,情绪反而会失控。

竹笙自己的手心都是火辣辣的,不必想傅崇宴的脸颊是什么滋味。她依旧直直地看着他,傅崇宴歪着头,嘴角有一抹血迹。

下手真狠!

傅崇宴根本没有看她,准确又凶狠地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向怀里一带,竹笙跌进他的怀中。

“又打我?”傅崇宴的食指指腹在她的侧脸上滑动,手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让他的语气平和几分。

“傅崇宴,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以为你找到了同类,我就只能攀附你,听你的号令!你做梦,要死,也是你先死!”竹笙在他的身上挣扎,抓着他的手掌狠狠咬了一口。

傅崇宴晃晃手腕,调笑着说,“竹笙,有时候我真的好奇。你明明那么讨厌世上的人,为什么还会敬畏生命呢?你就应该和我一样,杀掉那些挡路的人!除掉那些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你就该和我一样!”

竹笙对着他冷白的右脸扇了过去,他的唇角右侧渗出血迹。

他吐掉嘴里的血沫,残忍地笑着,“笙笙,你再怎么否认,我们也是一样的人。你早晚都会和我一起坠入地狱的!”

竹笙不在乎地笑了,“好啊,那我就把地狱炸了!一切让我不爽的东西,我都会炸了它!”

她一手按着傅崇宴的脸,一边俯身拿出了他口袋里的手机,“喂,傅爷爷,对,他在云山这里。你快来接他吧!”

傅崇宴脸色有些古怪,他的腿断了,但是其他的功能好得很!

他默默拉紧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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