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祥街上。

李凤言与徐瑶已回到客栈当中。

二人路过中年儒士的房间,李凤言突然停住了脚步,附耳趴在了房门上。

徐瑶站在一旁窃笑:“耳根不正,歪心邪性。亏你还饱读圣贤书,扒门听缝可不是君子所为,要是好奇,直接推门进去看看不就好了。”

李凤言回头瞪了徐瑶一眼,低声调侃道:“你懂什么,这种事明面上哪能看出端倪,咱俩直接进去不就打草惊蛇了,再者说那偷腥的猫儿哪有不心虚的,大师兄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以君子自诩,若被咱俩撞破他的好事岂不尴尬,再退一万步说,咱俩就这么进去,万一看到了不该看的,岂不污了你我的眼睛。”

徐瑶撇撇嘴白了李凤言一眼,说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师伯才没整天自诩君子,更没你说的那么龌龊不堪。”

二人站在门前低声争执,一时没注意到屋内动静,房门突然敞开了。

李凤言和徐瑶站在门外,一脸的尴尬。

中年儒士一脸淡然,看看二人说道:“进来吧。”

李凤言和徐瑶互相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进房内,就看到屋内正中央的桌子前坐着一位红衣女子,盘一束妇人髻,一根玉簪斜插其上,落落大方。

她面门而坐,笑意盈盈,和蔼的看向李凤言和徐瑶。

那么一瞬。

徐瑶望着红衣女子竟有些自惭形秽。

那红衣女子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宛若画中玄女,肤如凝脂,手若柔荑,螓首蛾眉,脸上未施粉黛,一点朱唇微闭,眉目间风情万种。

雍容华贵,质朴无华。

李凤言看清红衣女子的面容明显也怔了一下,好在他立马回神没有失态。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李凤言看向中年儒士的目光有点暧昧。

中年儒士神色淡然,关好房门后坐回桌前说道:“这位便是红夫人。”

李凤言闻声突然眉飞色舞,说道:“啊,原来你就是那……呜,呜呜呜……”。

话未出口,李凤言的嘴便被封住,只能站在原地呜呜乱叫。

红夫人转头看向中年儒士,笑道:“无碍的。”

中年儒士神色淡然,语气却有些恭敬:“凤言生性乖张,言行放浪,就怕他一时心直口快失了礼数,不小心冒犯到前辈。”

红夫人笑道:“你也说了你们是小辈,我若因为个只言片语就和你们斤斤计较,难免不会被人背后议论失了风度,小肚鸡肠。”

“呜……呜呜!”

李凤言嘴被封住,这简直要了他的命,站在一旁吵闹个不停。

红夫人则再次转头看向李凤言,不由连连赞叹:“好一颗质朴无瑕的读书种子,好一块晶莹剔透的圣人胚子。”

李凤言对红衣女子的赞许视若罔闻,他翻翻白眼,看向中年儒士的眼神略带乞求。

中年儒士视而不见。

李凤言无奈,只好转头看向红衣夫人。

红夫人笑道:“还是小心谨慎的好,常言道祸从口出,你只图一时的心直口快,却不知无意中犯了顾忌,一语成谶,遭到某些人惦记怀恨,到时失了道行是小,丢了性命却是后悔不迭。”

言罢,红衣夫人又转头看向徐瑶,和蔼道:“你就是小琉璃?”

徐瑶此时无比乖巧,走到红夫人身前道个万福,回道:“徐瑶见过红夫人,常听师爷提起您,说您平日里总是深居浅出,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红夫人笑了笑自嘲一句:“说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还不是被他人拘押在此,不得自由。”。

片刻后,红夫人拿出一对儿玉珏递给徐瑶:“你这丫头挺合我脾气,我那里虽然热闹却少个能说点知心话的人,自然也少了些烟火气,这对玉珏你收下,有时间可以凭着此物去镇妖司寻我,咱俩唠唠家常。”

徐瑶受宠若惊,双手接过那对玉珏仔细观摩,一时间爱不释手。

李凤言见状,站在一旁“呜呜”叫个不停,那意思好像在说,我的呢?

红夫人却笑道:“你这小滑头就算了,免得你到时有所倚仗,净惹是生非。”

李凤言脸上露出无奈神色,低下头嘴里嘟嘟囔囔却一声也发不出,心情很是低落。

红夫人做完这一切,转而朝中年儒士说道:“傍晚时分便知晓你们来了,我虽是长辈,可若不来多少有点失了礼数,只是没想到我刚过来,就让你们这几个晚辈看了场笑话,说归说,但他们那些事我始终不方便插手,实属无奈,现在见也见了,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言罢,红夫人毫不犹豫,起身便走。

中年儒士同样起身将红夫人恭送出门外,再回来时,李凤言已张口能言。

他急赤白脸的冲中年儒士喊道:“大师兄你也忒不地道了,你没事堵我嘴干嘛。”

中年儒士置若罔闻,淡淡回了一句:“天色已晚,都回房歇息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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