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海这个暗子还没发挥作用已经露出来了,不过也无妨,本就是为了应付齐谢氏罢了,如今事情顺利解决,算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不过亦不可掉以轻心,免得入了泥沼而不自知,被人当猪养。

打发走齐元修、齐海,齐元生终于得几分闲心翻阅起《庂嵬真解》,真本书包罗万象,解字、传说、纪史皆有涉猎。

如此两日时光匆匆而过,他也从《庂嵬真解》中得知了不少信息。

譬如南海有一巨人族,名为龙伯,一日长一丈,百日方止,钓鳌为生,堪称神异;西域最边上有一颗大椿,上结异果,果实历百年春秋化人,朝生夕死。

他正思量着这些故事有几分可信,胸口的灵力突生异动。

来不及反应,心神已经被符箓强行扯入胸口,见着琉璃色的灵力越发凝实,恍若实体,隐隐约约的描箓终于可以看清:

【道者反动】

刚看清描箓,神思顿时被什么吸住一般,所有的思维全部凝住,只能看见琉璃色的描箓彻底清晰。

室内无风无雨,他却见得一道大江自山腰流下,激流荡石,一路向下而去。

他的神思跟着这道大江流过石滩戈壁、崇山峻岭、一路汇入大海。

烈日焦灼,储存在大海中的江水蒸腾而起,他的心神彷佛也被烈日曝晒,分化开来汇入每一滴水汽。

这个过程中他上升了九万丈,引致烈烈罡风,再度聚成一团,一路飘飘摇摇随风而动。

又历经一百二十六个日夜更替,金乌玉兔东升西落,四散的神思念头终于聚成一个完整的自己,这种崩解又重组的感觉着实新奇。

轰一声巨响。

一声惊雷将他凝滞的心神再度惊醒,风雷交击,他才恍然察觉,自己已经是一团黑云了。

云?我成了云?

不待他弄清楚,本来已经汇聚的自己再度崩解,化作无数雨滴落下。

他向下看去,这不正是他流淌而下的那座高山吗?

雨水顺着山岩裂缝、树根怪石流淌,再度回到山腰,汇成了那条大江。

至此异象缓缓消失,他只来得及抬头仰望,只见孤月高悬,照的江水恍若银水汞浆,凄寒无比。

至此他彻底清醒过来,胸口的描箓【道者反动】下沉至丹田,琉璃色的灵力再度分化为无色的先天一炁与青色的黑云压月。

他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极为特殊,或许算得上是描箓境纳气,亦可称得上纳气境描箓。

“道者反动?”

前世自己也曾听说过类似的说法“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回想刚刚的异象,有所领悟。

水向低处流,汇入大海,化作水汽,积云而雨反而能变成雨水攀至山巅,此作何解?

万事如江水攀山,向相反方向演变反而事成,这就是所谓的反动,那么前几日的“反背”是否也是这样的道理?

不对不对,齐画眉叛我不是为我;自己杀齐画眉也不是为她,若这是这个意思便不是反背之动了。

此解有可取之处却不完备,他联想到水历经循坏最后再度汇入江河,心中隐有所得却无法阐明。

现在他整个脑子满是异象的最后一眼,孤月照江,与《洞华月清》的【寒江印月】相互对照。

是巧合还是隐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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