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启运回来时已是将要破晓,他带着四个齐家描箓修士回到湖畔。
那法坛建造容易加持却十分艰难,各族相加三十多个描箓修士灵力加持了近一天一夜才堪堪完成,如今已经疲惫不堪。
难怪只要描箓修士,纳气修士体内那点灵力这法坛怕还要看不上。
各族凡人被随意安置于山林中,那灵匠又修得几个土屋,各家修士借此有栖身之地,比外面凡人倒好些。
齐启运找到齐家修士众人休憩的土屋,进去发现齐启封瘫倒在地,忙问:
“发生何事了,启封怎么受此重创?”
纳气修士们经历白天一事,此时已经把齐元生当成主心骨,纷纷看向他。
他站起身来:
“娄前辈带来那女修今日索要《残月剑诀》,族叔替我刻录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齐启运亦能听出其中凶险。
齐启运暗叹口气,道誓天刑的罪他年轻时也曾见过,那是一汗字辈族人被一刘家女蛊惑,竟然吐露齐家法诀。
索性族中发现及时,也只漏了《清月护身诀》,不算动摇了齐家立身之本,即便如此那族人也是修为散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齐启封如此被迫破了道誓,眼下还好,后面不知还要受什么罪,他心中亦有愤慨,但身为家主却不能以个人喜恶再做决断。
自金羽宗来收缴贡养,事事都艰难无奈起来。
“你无事便是最好结果了。”
“家主,此事就这样过去了?不去寻个说法?!”
齐启梅此时出声,引得齐家众人齐声应和。
“正是如此,那女修有筑基长辈,我齐家亦有筑基老祖,纵是金羽宗,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
齐启运听着,心中亦不是滋味。
不提自家老祖,便是自己父亲齐汗青在位时,借着帮谢家夺回矿产,把群山至魏家那一块平坦灵田盘夺下来。
自己五十多才即位,本谋划着远攻近交,拢谢、魏二家拼杀刘家。
自己一家之力不足,合三家之力,不说夷了刘家,总能狠狠削弱。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那刘家又冒出第二位筑基,近交尚可,远攻却是彻底破灭了。
造化弄人,偏生轮到自己做家主便处处受制肘。
又想到前些日子老祖与自己夜谈,心中悲苦,纵是不愿,亦是要退让的。
至此只能撂下一句话:
“启封多多休养,一切等回祁阳峰等老祖决议。”
众人心有不甘,听得此话便也只能作罢。
齐元生念着谢琦白天之事,齐启封受了道誓天刑到傍晚便昏睡过去,浑浑噩噩,如今只能自己和齐启运汇报此事.
“家主,今日你们走后刘家修士提议比试,谢家谢琦找到族叔,言语多有挑拨咱们与刘家相斗,恐有疑点。“
齐启运点头:“自刘家出了第二位筑基,这几年谢家便有些不老实,不过他家族地挨着咱们,又不愿刘家一家独大,亦只能背后做些小动作罢了。”
他听出齐启运话中多有不屑,自己心里反倒多出警惕,谢家功法不善争斗却能立足北望,当懂得韬光养晦之理,不至将这些小动作拿到台前。
“家主,马鹿哪有在狮虎前耀武扬威的道理?”
此话已有僭越之嫌,自己不过一元字小辈,却对家主规劝,不过自己相信齐启运并非是个没有气度的,不至因此拿自己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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