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未料到这一出,还未来得及阻止。

安柏烛觉得自己疯了,尖叫道:“陆清晏!!!———”

伴随这声尖叫声而响起的,是剑刃划过骨肉的声音,惨叫声划破天际。

佩剑“铛”的一下掉落在地。

鲜血淋漓,滴滴溅在陆清晏的黑衣上,绽开暗红色的玫瑰。

只是,这惨叫声并非来源于陆清晏,而是那名持剑弟子,人影在他眼前晃过,那弟子倒地哀嚎。

安柏烛脸色惨白,与他四目相对,陆清晏云淡风轻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忽然,脚下一软,没错,安柏烛和陆清晏脚下的土地一空,像是触发了开关,两人齐齐掉了下去,那诡异的土地又迅速合上了。

这场面委实惊人,众人连那地上打滚的弟子都顾不得了,懵然看着地面。安灼元与白钰轩立马蹲下查看,然而,那平整的土地却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

二人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不断滚落,最终在干燥幽暗的地宫里停下,原本停下一瞬间该是狠狠砸在地面,但预感的疼痛并未传来,反倒触感是一片温热紧实,像是…人的身体。

人的身体?!

顾不得头晕目眩,眼冒精星,安柏烛抬头一看,只见自己正趴在陆清晏身上,后者眉头紧蹙整个人与地面亲密接触,看着已经肉疼了!

陆清晏嗓音喑哑,阴嗖嗖道:“人肉垫子可舒服?”

安柏烛一骨碌爬起。

双手合十不断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清晏撑着地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看她还在不停的重复这个动作,眼角微抽,当即伸手过去两指轻点抵住她的额头,道:“行了行了,我还没那么脆弱。”

他托起一团冰蓝火焰,顿时将四周照亮,只见周围是密不透风的石墙,意外的很干净,大概能到达这里的人不多,眼前有三条密道可以走,陆清晏正思考着,忽而手臂被人碰了碰。

他垂眸看了眼某人的爪子,奇怪道:“你做什么?”

安柏烛讪讪地收回手,嗫嚅道:“我明明看着是他举剑而来的,怎么反倒是他没了手。”

“那蠢材妄图偷袭我,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他啧了一声,不屑道:“原本召来傀儡注入点人气也许能代替的事,非要这么作死。还说我小人,他们也并不见得比我光明磊落吧。”

他一手托着冰蓝火焰,一边径直往其中一个密道走,兀自道:“断我手臂?呵,你们全部人加起来都不够我打,脑子真是个好东西。”

安柏烛赶紧跟上去,在心里为那位白鹤派的不知道叫什么的师兄默默点了一盏蜡。但又有了新的疑问,与他并排走,问道:“既然已经完成了条件,那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下来呢?”

“大抵我们在山谷外吵吵嚷嚷的,惹怒了山神,它便略施小法,只放两人进来,也不算坏了它们的规矩,我作为执剑人,也说得过去吧。”

“那我呢?”

陆清晏瞥了她一眼,又目视前方:“你鬼吼鬼叫的喊我名字那么大声,又离我这么近,于是顺手将你放了进来也说不定。”

“……”

是有些尴尬在身上的其实,安柏烛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又问道:“从这里走出去,就是半臂谷谷内了吗?”

“不会有错。”

“三条密道,为何独独选了这一条?”

陆清晏言简意赅:“唯有这条道上可以听到隐约呼啸的风声。”

安柏烛正要问为什么她没听见,但想到他们实力悬殊,所以即使她汇聚了灵识在耳朵附近收音,听不到所谓的风声也实属正常。

暗暗下了决心,果然回去还得要勤加修炼才行。

从密道里出来之时,太阳已落了山,夕阳染红了半臂谷。

安柏烛狠狠吸了口新鲜空气,欢喜还未达眼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转眸看向陆清晏,担忧道:“林鬼王说过百草五杏膏沾上后夜晚会法力尽失,你…”

后者却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派悠然往前走,“墨吟这智障只会危言耸听,昨晚除了那两个时辰确实使不出灵力,后半夜便自行解除了。”

“想来传闻林鬼喜欢制作奇闻怪药对付修仙之人这事也算没错,可惜他弄错一件事,我又不是修仙的,体质不同自然效果也差。”

安柏烛松了口气,心道那她得回去告诉大师兄他们下次遇到林鬼王还是跑远点比较好。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找治焕石?”安柏烛问。

“等天黑,越是珍稀的灵石越容易在夜幕降临时找到,因为更透亮。”

“这样啊,你怎么总是知道很多的样子?”安柏烛兴致勃勃的问他,她是真的好奇。

陆清晏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道:“经历得多自然懂得多,像你这样傻愣愣的毛孩子怕是一辈子也无法达到我这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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