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冬季的风一阵一阵的,雪花在风中肆意的飞舞。夜很黑,犬吠在风雪中隐约传来,像痛苦的呜咽,那么低沉,令人有一种宁静的烦躁,无法排解。
景仁站在屋顶,凛冽的风雪似乎要把他小小的身躯吹跑,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不喜欢离别,虽然无法避免。他莫名中经历了太多......
他静静地看着万家灯火融入这夜的寂静,叹了口气,拿起一块小巧的传音牌,心念一转对着传音牌说:“十五,到斗场等我。”,然后纵身从屋顶飘到地面。
十年了,景仁还是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样来到这个世界的,他至今还记得那一场平常的大雨,然后,像是一种触不及防的梦,可是这个梦中梦怎么都醒不来。
对于来这个世界,他是一点都不想。在地球他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人到中年,在人海里浮沉,有感悟,有沉淀,也经历了生死别离,懂得了责任与担当,有了无数的羁绊。
他只是想让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过得好一些,在社会的压力下过得从容一些。所以他努力,他一直觉得那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但是一场莫名其妙的雨,让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好在,在撒哈,他有个家。但就在今天,他的母亲走进了撒哈的涅槃塔,那是一个万死一生的地,那是撒哈人快走到生命尽头时,给自己找的最后的‘机缘’。
他眼里含着泪,看这个给了他无尽温暖的女人走向那扇大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所有的言语被堵在嗓子眼,他嘴唇颤抖着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老家伙没骗人,真的是十年......”景仁有些无语,又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模糊传到耳朵的话语。他把当年的话想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心中一片茫然。
此时白鹿巷里没有人,景仁在路上低着头默默地走着,惨白的路灯下,雪地上没留下任何痕迹,只留下他拉长的影子。他穿过小巷向左一拐,停在一座大楼下,推帘子走进了第十街区的地下市场......
第十区的地下市场据说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溶洞改建的,所有的地方,就连顶部都用云砖覆盖。也就是在撒哈,所笼罩的土地,都有云砖砌起的基建。
市场里温暖如春,灯火通明,人潮涌动,车水马龙,一眼望不到头。
景仁曾无数次的感叹,撒哈真不愧是阵师的天堂,是所有撒哈人的骄傲。在撒哈,只要有灵气,生活里没有什么是一个阵法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景仁灵活的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市场东站到了,上了五楼直接走到传送室把一枚银币给接待员说道:“一人,斗场,不用找了。”
接待的是个圆脸身材姣好的少女,她接过钱币,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职业的笑容挂在脸上,声音清脆,“谢谢您的光临,请稍后,祝您旅途愉快!”
才一个呼吸,斗场便到了。
“景少!这里。”一个一米九的壮汉从人群中一边招手一边向景仁走来,棱角分明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市场里谄媚的笑,和他看起来正直的浓眉大眼的国字脸反差极大。
“暗场,练气中期,体修,给我安排一场。”
“暗场?不是,景少,暗场没有油水啊,况且咱没搞过暗场啊......”
“我去打。”
“暗场虽是有局,但都是小小娱乐一下,不过也还行,你说我们要压......”自顾说着他一愣,“嗯......你?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上场打,最近的一场。”景仁平静的看着他,手里出现一枚金币,递给他。
“好,我马上去办。”十五木木的看着景仁,收起满脸的笑容,接过金币,转身向大厅走去。相识两年,他自认为了解这个少年,虽然满脑子疑问,他什么都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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