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后,黄粱的眼睛不再流血,亦不存一丝体力,脚下虚浮,摇摇欲坠,若有一面镜子,肯定会惊讶于自己的脸比遗像还白。

与黄粱状态一样的还有冯枫,两人与屏幕的距离大致相同,因此症状也差不多,至于宫一飞,虽然双手已经放下了,但双眼不曾睁开,不断喘着粗气。

“我看不见了。”宫一飞喃喃道。

睁开双眼,只有两颗纯白的眼球。

“我看不见了!”宫一飞嘶吼道。

黄粱,冯枫二人脸色苍白,看着宫一飞,也不知如何是好,不一会宫一飞便没了声音,一头栽倒在血淋淋的桌面上。

“都是我,如果不是我说要进来,阿飞也不会这样。”

冯枫说道,惨败的脸上露出自责的神情。

擦去眼睛的血迹,黄粱对着冯枫劝慰道:

“枫哥,我们先扶着飞哥出去吧,在这呆着恐怕还会有什么变化,这房间最好也封起来。”

冯枫点点头,与黄粱一起艰难地将宫一飞搀扶起,向办公室门外挪去,至于那个屏幕,两人都不敢再看一眼了。

在三人离开办公室后,地上的鲜血仿佛有这么生命一般,缓缓流动着,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天花板跳动的心。

虽然部长办公室内的情况外界无法得知,但从三人脸色苍白,眼睛旁还带着血,甚至衣服上也有就知道里面也是异常凶险。

三人踉跄着走出部长办公室,在众人的注目和躲避之下,缓缓走到宫一飞的位置上。

在三人出来后,整个档案室被划分为了三派,出逃的一派,出逃失败的一派,以及被隔绝的黄粱三人。

天空依旧漆黑一片,只有滴滴答答的时钟提醒着人们时间的流逝。黄粱抬头望去,已经一点十五分。

“刚刚你们在里面看到了些什么?”

房间的角落,出逃派聚集的位置传来一个声音,黄粱抬眼望去,是名叫黄衫的男同事。

若说邹娜娜是他在档案部最讨厌的人,这黄衫就是排第二。此人只比黄粱早一周入职,但总是摆出一副前辈的模样,在部长跟前更是如跟屁虫一般,为其鞍前马后,因此也得到部长的赏识,而这之后可谓是将小人得志这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见是黄衫,黄粱也懒得跟他答话,不仅是因为讨厌,更是因为前几天两人才闹了矛盾,即便现在生死有关也没有心思搭理他。

“刚刚我们在里面发现部长的电脑还没关,阿飞知道密码打开,找到一个怪异的文件夹,最后是一个文档写着‘我看见你了’,我们推测今天这事的源头或许就是这个文件夹。”

宫一飞说不出话,黄粱与黄衫前几天结了梁子不想回话,只得由冯枫将里面的遭遇说出。

“一个电脑的文件夹怎么会影响这么大,你们。。。”

黄衫身旁,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同事听了冯枫的描述下意识反驳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想起当下的处境,好像没什么不可能的。

“出了这个还有别的吗?比如怎么逃出去?”

黄衫再问道,一旁的几人也不作声,貌似已经将黄衫当作了团体里的主心骨。

“里面的天花板还有蜘蛛网,是人的肠子结成的,上面还有一颗心脏在跳动着。至于逃生的办法,没有找到。”

“肠子做的蜘蛛网?里面有这种东西你们出来了怎么不把门堵上?还坐在那里!”

或许是狗腿子做久了,现在又被人当成了老大一时间分不清,黄衫听到里面的描述,第一时间是责怪而不是想着自己有所行动。

“你看我们三个的状态,能走出来都很勉强了,哪里还有能力去搬东西。”

冯枫语气虚弱的说道,对黄衫的一番话明显感到不满。

“某些人中气十足,又不干事还好意思指责三个伤残人士。”

“黄粱,你在说什么!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内斗搞分裂?!”

看着黄衫一副趾高气扬,分不清现实的模样,黄粱自然是忍不住出言讽刺,而后者也不让着,直接驳斥道:

“刚刚你们三个说要进去的,发现了东西自然也应当是你们三个处理难道不是吗?谁发现谁负责这个道理你没听过吗?”

这话一出,围在他身边的几人也当即出言附和道:

“是啊,你们既然发现了就应该先把事情解决呀,还等人问起再说,如果这段时间里面又跑出个什么东西怎么办?”

“就是就是。”

出逃派的人纷纷指责起三人,而剩下的一派只是坐在墙角一言不发,个个低着头。

一通指责下,冯枫也是火气渐升,但终究是不想撕破脸皮,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人多总归是比人少好,再分裂了,有什么状况也不好处理。

“各位先静一静吧,我们三个的状况大家都看见了,动也动不了,更别说搬重物,就算有心也无力。据我观察那个东西只是一直跳动而已,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如果你们还有力气,只能拜托你们顾全一下大局,出点力了。”

说罢,也闭上了眼,不再言语。那几人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黄衫发话了。

“行了,既然他们三个快死的样子就我们出点力吧,免得有人说我们不干事。”说着望黄粱狠狠瞪了一眼,而后者只当作没看到,转过脸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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