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眠无声地回转在半空中,绽放着静谧的异彩,也消磨着黄粱剩余不多的精力,他的脸色已经转向惨白。而那拖着人的让屠夫已经往着黑暗深处走去,留下一个即将失去的背影。
“哼,想逃?如果让你得手那我一晚上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电光火石间,黄粱便做出了一个决定,一瞬间,大量的尘埃从他体内涌现,遮天蔽月,整个街道都被尘埃所覆盖,即将消失的鬼屠夫也停下了脚步,轰然倒地。而黄粱也仿佛被抽干了体力一般,在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后,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满是雨水的地上新增了六具倒地的尸体与一个昏迷的人。
睁开眼睛,雨依然下着,原本近在眼前的魏书文消失,公园周边也不再是寂静一片,各家各户也点亮了灯火,但沈叔没有在关注这个,只是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向着历为义的位置走去。
“为义,你怎么样了?”
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在满是雨水的路上,沈叔再次来到了那处作为掩体的石头后,而历为义仍在原地,双眼闭合,没发出一丝动静,气若游丝,胸膛偶有起伏,双手仍然搭在伤口但已无力,大腿处早已血红。看见此景,沈叔这才回过神来现在或许可以呼叫外界了,立即掏出藏在雨衣内侧口袋的对讲机。
“观江公园,人员陷入重伤昏迷,立即派遣支援,快!”
这样的求救,在此刻的榕汇各处同时发生着。
冰冷传遍黄粱全身,在大声打了一个喷嚏后,他猛地便从昏睡中苏醒,头晕目眩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朦胧的彩光,一眼望不到头,当即心底一沉。
“坏了,这架势,该不会失控了吧?完全感应不到尘眠了。”
在登上王座后,黄粱五感外的第六感便得到了加强,这第六感也是与梦的联系,此前在家中能感应门外的屠夫也是源于此,在强化后比此前更为敏锐,与尘眠的感应也同属这第六感中,如一条细丝,只要勾动便能操控,但如今却消失不见了,唯有漫天彩光发出的梦幻气息。
“不对呀,我在昏迷前不是命令它回来了吗?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街道静悄悄,不见一点人烟,不见一丝灯火,唯有尘埃漫天。看着这失去联系的尘眠,黄粱决定再回到梦境中询问帕尼有何解法,但一番努力后,事情并没有如所想的进行,不知是何原因他无法沟通起梦境的道路。
“难不成是精神太虚弱了吗?逃跑也没得逃了。照理说应该还有一个屠夫在埋伏才对,这样就真的坏了。”
看着四周除了尘埃便是黑暗,黄粱知道必定还有屠夫在暗处未出现,如今只是因为尘眠的存在才不敢上前,这倒是让他有了点安全。
“先休息一下再作打算吧,或许等下会好转。”
感受着身体内传出的虚弱感,黄粱再次回到躲雨的地方坐下,至于地上的屠夫,现在他是没力气去理了。
暗中不知岁月,外界已过三刻。出窗匆忙,黄粱并没有带手机,幸好这条街上有一个钟表店,这才让他得知时间过去多久。
休息一阵后,黄粱感到体力有所恢复,便在第六感中勾动重现的细丝,眼前的彩尘即刻出现了变化,五色开始涌动,形成巨大的漩涡发出难以抵挡的吸力,雨水纷纷吸入其中,黄粱眼疾手快抱向一旁的路灯杆,身体在吸力之下腾空而起,只得用手苦苦支撑,就连地面上躺着的十一具鬼屠夫不论远近皆被强大的吸力所拖动。
片刻后,黄粱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切又归于雨夜该有的安宁,放眼望去漩涡已消失不见,一同不见的还有那漫天的尘眠,只剩下一小团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漂浮在半空中,等待着他的主人迎接。
黄粱从地上爬起,缓缓向那一小团光点走去,生怕再出什么变故,直到手触碰光点,尘眠进入身体后,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下,但新的问题也产生了,尘眠的份量不对,而答案也显而易见的就是失控了。
“麻烦真的是层出不穷,到手上还没用几次就失控了,也不知道少的份量去哪了。”
四周仍旧一片黑,正如黄粱此前所想,还有一个屠夫藏在暗中,而这个屠夫也在黄粱将尘眠收入体内后现身。
“这位先生,我们来谈谈交易吧。”
黄粱闻声看出,那声音从街边的一家离他不远的便利店内发出,一个身着黑色西装长相姣好的男子推开了那便利店的大门走出,面色平静,手上还拿着一杯罐装可乐,单从外表上看何别的鬼屠夫完全不像,但是黄粱知道他们是同类,身上发出的梦的气息甚至比其他的更强烈更霸道。
“交易?什么交易?你是谁?”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黄粱警惕的问道。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十全,算是这群废物的老大。至于我说的交易,那便是加入我们,相对应的你会获得更强的力量,获得更多的权力,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如何?”
如何?当然不如何。这样的说辞简直就是一般三流反派会说的话,甚至还不如那个人脸说的高大上,起码还用宗教来掩饰,但为了继续套话,黄粱自然不会直接就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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