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野的族人发现了司门丑姗姗来迟的队伍,司门丑便自称是受卜庄委托来协助邦伯清理战场的。
族人听罢就在前面热心引导他去见邦伯,为了圆上自己编的借口司门丑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了。
远远地就能瞥见小邦伯站在停靠于水泽边的战车上,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水面。
他微微倾斜着,向前探出身体,仿佛想要更近距离地感受水的魅力。
光影点缀在水面上,仿佛是无数颗闪烁的星星。他的脸上洋溢着开心和满足的神情,嘴角裂开得似乎都要延伸到后脑勺了。
那是司门丑从未在小邦伯脸上见过的灿烂笑容。
可惜小邦伯笑得越开心,司门丑的心里就越想哭。
我心悲兮,心之忧矣。
旁边的族人叫了小邦伯两遍,易峟的视线才从水面转移,从表情上看似乎才刚发现司门丑站在他附近。
“是司门丑啊,有什么事。”
领路的族人为司门丑来郊野战场的目的做了解释,说是受了卜庄委托云云。
司门丑虽然刚刚亲眼见到了战场现状,但是心里仍然不免存有一丝丝侥幸,想从邦伯的嘴里最后确认一下。
“听说邦伯今日在郊野一出手就......”
“噢,这事连你也听说了吗?”易峟眉开眼笑道。
司门丑已经在心里哀叹:果然如此啊,在城邑内听族人、刖人说起来外面的戎人好像多厉害多强横,结果那么多戎人竟然连一个少年都打不过,实在是太没用了。
“对对对,没错,我中鱼了,鱼有煮谷物的陶鬲那么大!”
“啊,什、什么鱼?”
此时的司门丑张大着嘴巴,口中足以塞入一只大鱼头。
易峟见司门丑一副惊讶异常的表情,应该是不相信自己会有如此钓技。
但是他现在正沉浸在一片欣喜若狂的心境中,决定大人有大量不跟司门丑一般见识。
为了证明自己没胡说,易峟立马低头从战车上抱起一个用从大盾牌上撤下来的饕餮纹大旗包裹着的东西,用手拨了拨,露出一只大青鱼的鱼头来,拿给司门丑看。
商王赐的东西真好用,什么都能包裹,实乃居家旅行必备良品。易峟心中赞道。
为什么易峟只敢露出一个鱼头来给别人看:因为他如果再往下拨动时,别人就能知道这鱼身上有箭伤,是被箭矢射中的,而不是他钓到的。
在这方面,易峟还是很有特殊的虚荣心的。
小邦伯钓到了多大的一只鱼,完全不是司门丑关心的事情。
没办法,他只能先附和一下:“邦伯是我知道的人里面渔技最好的,我相信邦伯以后得到的鱼获会越来越大。”
对方一席话听得易峟十分满意,原来司门丑也不像身旁人口口相传的那样讨人嫌嘛。
“我听卜庄说,他今日与戎人作战时,立了大功?”为了避免话题过于明显,司门丑斟酌着换了个角度继续打探情报。
聊起戎人和今日战事,易峟兴趣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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