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孟已经仰头倒在了地上。
小丫头虽没有受伤,落地时也有陈孟作为缓冲,却也受到惊吓,哇哇大哭。
“少主!!!”
张信一个箭步冲到陈孟身前,见他虽然被撞倒,但嘴里还不停“哎呦卧槽”的喊疼,声音中气十足的样子,稍稍放了心。
“还愣着做什么!”
张信沉喝,抬手一指那病汉:“擒下他!”
“唯!”
众好手得令,纷纷从腰间抽出铁链、皮鞭,一拥而上。
病汉本就状态不佳,刚刚那一拳更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这会儿连站都站不稳,被放倒之后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好打。
在确认他已经失去反抗之力后,一人直接从绑腿中抽出短刀,要挑了他的手筋脚筋。
“且慢,我有话问他。”
陈孟众人这才停下,其中一人拿锁链勒住病汉的脖子,将他的头硬生生提起来,面朝陈孟。
四目相对,陈孟直接暗道了一声牛逼。
刚刚看见这病汉的时候,只觉得他长得丑。
没成想,这位挨了顿打,鼻青脸肿满脸鲜血的样子,竟比刚刚看着顺眼许多。
本以为破相等于整容是句玩笑话呢,今天居然看见了活的。
“你是何人?”陈孟摸着脑门鼓起的大包,“为何害我?”
病汉双眼一瞪,直接口吐芬芳:“你这杀千刀的狗贼……”
啪!
话没说完,旁边一名好手直接就是一个嘴巴子,打得病汉愤怒咆哮。
屋里这么大动静,外面的严三囤等人自然能听见。
跑进来一看,直接愣住:
“这,陈君,这是怎么回事?”
“我倒要问问你!”
一旁张信冷冰冰道:“方才少主与这女童正在玩笑,这贼人突然出现,直接就要对少主行凶!
严三囤,这贼人与你有何关系!你等此番谋害我家少主,到底是受谁指使,还不从实招来!”
平日里,张信无论是在陈孟,还是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一副谨慎温顺,和和气气的模样。
凡是跟他接触过的,都觉得这是个良善之人。
但此刻,这位良善之人周身竟释放出了一种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慑人威严,更兼军伍之人才具有的凛凛煞气。
莫说别人,就连陈孟自己都隐隐感觉头皮发麻。
严三囤直接给吓跪了,忙不迭道:
“陈君啊,他不是贼人,而是……”
一解释才知道,这病汉并不是严家庄人,甚至都不是徐州本地人。
去年冬天,严三囤的小儿子打猎归来,见这汉子昏倒在路上,心生怜悯,将他带回。
他身上有伤,且因伤生病,差点没挺过冬天。
开春之后,才慢慢见好。
为感谢救命之恩,他拜严三囤为义父,并立下誓言,等他去庐江拜见过自己唯一还在世的姑母,便返回此地好好孝顺。
本来他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已经能帮着打猎干活儿了。可没想到前不久倒春寒来得猛烈,又一次让他卧病在床,这些日子一直都昏昏沉沉的。
听完这番解释,陈孟心中了然。
病汉早就视严三囤一家如自己的亲人,更对小丫头视如己出。
刚刚睡得迷迷糊糊,听见自己和小丫头的玩笑话,出来又看见自己抱着她跑,下意识地就把自己当成了强抢幼女的禽兽变态。
换自己,也会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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