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高顺从开始一直淡定到了结束。
陈孟不用说,第一个趴在了桌子上。
高平、魏延、陈到三人坚持一番后也躺了。
最能挺的是张信。
他还是在乎陈孟的,在确认自己这群人不是高顺的对手后,强忍着不断上涌的酒劲,站起身来,想把陈孟带回房间。
结果高顺问了一句“张君可愿与我再饮一坛”之后,张信一个没绷住,吐了陈孟一身。
这顿酒,高顺喝得十分开心。
他一直身处前线,神经紧绷异常,而在这卫家老店,他获得了难得的放松。
同时,也对陈孟等人印象极佳
都是性格直爽的厚道人啊!
脸都吐紫了还强撑着跟我喝,就怕招待不好我!
……
三天匆匆而过。
这期间,陈孟倒是没有跟高顺再饮。
倒也不是说心疼自己的沛国春,而是肠胃真的顶不住。
即便没有喝酒,陈孟也依旧时不时找高顺促膝长谈,有时两人甚至聊到深夜,都意犹未尽。
三天后,高顺归期已至,不得不返回濮阳。
出城时,他与陈孟执手互道珍重,而后洒泪分别。
望着高顺一行渐渐远去,陈孟抬手擦拭泪水。
“少主,您真哭了?”
张信看着陈孟那发红的眼睛,有点诧异。
“气氛烘到这了,这眼泪不由自主就下来了。”
说这话时,陈孟自己都有点奇怪。
穿越之前,自己可绝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可现如今这具身体的泪腺似乎十分发达,感情氛围一到,眼泪说来就来,连姜片都不用准备,堪称天赋异禀。
张信心中感叹了一声类父,然后岔开话题:
“少主既对这高仲达如此看重,何不提出招揽?”
“哪有那么简单啊。”
陈孟看着远处已经变成几个黑点的高顺一行,叹了口气:“刘豫州远在小沛,虽然今年发展不错,但小沛毕竟城小,基本盘就那么大,消化掉那四千丹阳兵之后,连大规模扩军的本钱都没有。
这点实力,别说高顺这种悍将了,我都看不上。”
别看吕布一直以来的人品、智商和操作都很感人,但人家运气真心不错。如今更是整个中原地区最粗的胳膊之一,名号打出去,能被许多人认可。
而没有入主徐州的刘备,目前无论实力和影响力,都跟人家不是一个段位。
先天不足,一直是刘备集团的最大短板。
所以当前,陈孟只能先致力于帮刘备存粮食搞钱。
只有钱和粮食够了,才能去干一些更有挑战性的事情。
而不是还没怎么干,自己这点薄弱的根基先散了。
“再说高顺本人,此人对‘忠’之一字极其看重,既已在吕布麾下效力,就算吕布以后死在曹操手上,他恐怕也会跟着死。
我对吕布虽然不屑,但这等忠直之人,不仅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不由自主地就会喜欢和敬佩。”
陈孟摇了摇头:“所以,这三天我跟他聊的,基本都是我在小沛的农事主张,以及在刘豫州治理下,小沛士卒精良,百姓生活富足。
招揽的话我没说,我知道他不会同意,说出来只会让彼此面子不好看。”
张信想了想:“少主无需这般沮丧,我观那高顺已经视您如知己,若接下来走投无路,说不定就会来此间寻您,成为您的得力臂助。”
“您快别安慰我了。”
陈孟摆了摆手:“高顺之忠勇,吕布心知肚明,有他在,吕布军就相当于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刀,捅哪哪见血。
除非他真的没脑子,才会把高顺这样的人才给赶出来。”
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陈孟对能招揽高顺这件事,还是存有幻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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