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受了惊,杜思思不敢带着人在外逗留,急匆匆回了公主府。她们形容太过狼狈,自然是瞒不过长公主的眼睛,就连太医都请来了。
被压着躺在榻上,一番诊治过后,太医才道:“这姑娘没什么事,只是受了惊,喝两副安神的药压压惊便好,臣再留下一瓶活血化瘀的药膏,涂在瘀青处,直待瘀肿全消。”
长公主这才放心,又连忙吩咐了人去熬药,当问及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顾瑾才说出了救她的人是刘恒志。
这一下长公主的面色就不免有些复杂了。
她这侄儿运道好也不好,幸亏有他及时救下了顾瑾,偏偏怎么就是他救下的顾瑾?
也不知皇帝对他,是会感激更多,还是忌惮更多。
“殿下,当时马跑得太快,臣女只怕峪阳伯也受了伤……”
刘恒志救下自己后便悄无声息的走了,顾瑾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你不必担心。”长公主安抚道:“本宫这就吩咐人去峪阳伯府看看,他一个武将,皮糙肉厚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说完,便又嘱咐了她好好休息,这才转身离开。
秋彤被放回来照顾她,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慢慢吹凉,忍不住叹息道:“姑娘这一开年便多灾多难了些,看来是该好好去寺里求一求了,怎么出去一趟还能惊了马呢?”
顾瑾反而噗嗤笑了一声,惊险过后,她倒没有特别害怕。
许是这段时间的波澜练就了个好胆子,此时放松下来竟不是后怕,而是好笑于杜思思送她回来时一脸追悔莫及的表情。
“姑娘还有心笑!”秋彤怪道:“这可不是玩笑的事儿,要是真摔残了,看姑娘还能笑得出来!”
药已经吹凉,秋彤喂了顾瑾一口,却把她苦得直蹙眉,连连推开汤匙。
“秋姑姑,这药好苦!”
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药罐子,这可真是最苦的一回了。
“良药苦口,姑娘且忍着些。”
顾瑾又喝了两口,实在喝不下去了,正想叫秋彤拿出去倒掉,就看见了掀开帘子走进来的皇帝。
只是这一回他却眉目沉沉,周身的气势极为慑人。
顾瑾看着他,皇帝也走到了榻边,随意接过了药碗,大手一挥,便将秋彤赶了出去。
屋内静悄悄的,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皇帝的威压太重,最后还是顾瑾没忍住,小心翼翼的叫了声:“陛下?”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搅动着碗里黑乎乎的汤药,又晾了她许久才道:“嫌这药苦?”
顾瑾想点头,又有点儿心虚,她能明白皇帝是因着自己受伤而动了怒,害怕的同时更有种被人在意的欢喜。
“不……不苦。”
“不苦?呵——”皇帝笑了,那笑容中却带着隐怒:“朕特意吩咐多加了黄连,不苦倒是怪了。”
顾瑾:“……”
这回是皇帝亲自喂到了她嘴边,顾瑾不敢不喝,只能忍着苦味咽了进去,一碗药见底,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朕要教你骑马,你推三阻四,那杜思思要教你,你倒是愿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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