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结束,铁已死在施乌手中,即使日后再有秽怪举旗号召,那也是后人之事,此一役后,他们约有二三十年的闲暇。
天气和朗,扭曲的植物与污浊的土地似乎已消融在如此阳光下,无风无云。
剑客便与施乌一同行走。
林间偶有两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难以形容,大概是秽怪复苏的表现。
两人穿越林间小路,施乌似乎识得前路,带领剑客穿行在树林中,山川间,寻找一处场所。
剑客无有忧虑,心无一物,静默跟随施乌,只是明已是心如止水,却感觉乌云重压于身,无名的思考。剑客知晓那覆压于心的想法,那大概是他之剑已登峰造极的显现,这便是在这秽之地的极限。
但他不该说出口,他已期待这场决斗太久,他已为此付出太多,也许他还期盼着自己能死去,死在施乌手中,见识到他无法抵达的巅峰,心满意足而死。
他并未说出口,静默地跟随施乌前进,前往无人可烦扰之处,前往他们的坟地。他与施乌将有一人死在那地,胜者不会为死者哀悼,不会触碰死者的任何物品,任由尸体在此风化,这便是对死者的最大尊重。
习得为灵而生的剑法,结局便是如此,只有胜者才能继续,败者......
施乌大步向前,不让这想法追上他。
陆扫晴确乎已死,施乌不见她再出现于身旁。也许她并未丧失不死的特性,只是仍沉溺于湖水中,不再面对世物,也许这便是施乌期待的结局......施乌不知,那湖水不接受他的存在,他虽有陆扫晴的蛇瞳隐于眼下,却不能迈入死亡半分。
剑客亦不再补充内容,未说明陆扫晴为何寻死,他的言语已藏在这时的静默,施乌知晓他意。这时并不是很好的时机,也许他们应当离开,自为新目标行动,直至再次相遇,也是在黄昏之时,也许在一方筋疲力尽地解决秽怪之时,也许在一方垂垂老矣之时......
施乌仍是前进。
这时他才明了,早在他进入阳界之时,这结局已注定,他终将结束一切,迈向夜塔。这便是他的命运,也许还剩最后的转机,也许剑客还能胜过他,也许他将死在那地。
不知为何,施乌竟然毫无想法,他只是走,近在眼前的决斗,等待他到来的夜塔,那神神秘秘的黄灵,缩身在悲伤中的陆扫晴,夜塔的来历目的,一切尽不在心。
他似乎在思考,又像放空大脑,他只是走,走向与剑客的决斗,准备这应该出现的生死。
剑客不言语,两手自然垂落,随着施乌前进。
他二人已无有防备,专意为决斗准备,这时即使毫无秽力之人也能偷袭他们,将其中一人伤残,可是无有生物敢于靠近行进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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