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大笑,连连谦虚;“赵兄抬爱!”
“不敢不敢,小弟如是而言罢了。”赵成贵年逾三十,人情比一般小年轻练达。虽贾瑛与李湘明比他小的差不多一轮,但每次都以兄相称,极其明白地位差别。
贾瑛在其身上,恍惚嗅到了前世公司老职员的味道。
几人又谈会话,李湘明见时间不早,便对贾瑛与赵成贵提议;“既然贾瑛到了,咱们便出发吧。”说罢,李湘明扭头对赵成贵道;“赵兄,且回屋拿了笔墨纸砚,咱们今日高乐一番,便在城东住下,明日直接前往贡院。”
这都是事先打好招呼的事,赵成贵便点点头,又对贾瑛笑笑,起身出了李湘明卧室,回房收拾笔墨去。
待对方身影离开,过了几秒后,贾瑛方才斜眼看了眼收拾东西的李湘明,问道;
“诸位赵兄是你家故交之后?”
李湘明点点头,扭头回道;“倒也称得上故交,有那么几分交情。”说罢,沉思一番,方才又道;“不过,带他却也不是看在那点生意交情上,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娘舅家是扬州的大盐商,我家的盐行就是他娘舅家供的货。”
“盐商?”
贾瑛眼睛一亮,忙追问了嘴;“他娘舅家在苏州盐商圈子如何?”
“八大家的孙家。”
李祥明伸出个大拇指,见贾瑛疑惑,继而又解释道;“家产千万。”
“豁.......“贾瑛一震。
千万家产......富可敌国啊!
世人都说盐商暴利,贾瑛之前也和诸人一般只有个“暴发户“的印象。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盐商居然会如此惊人豪富。
八大家......?
这让贾瑛联想到林如海便在扬州任两淮巡盐御史,原著中对方一家死的十分蹊跷。故,贾瑛便打算问下李湘明,这八大家的内情。
只是,刚张嘴,门就被去而复返的赵成贵推开,贾瑛也只得压下疑惑,暂时作罢。
“贾兄,李兄,小弟已然收拾停当,咱们这便出发吧!”
进门的赵成贵进门口,掂了下手里的包裹,对贾瑛二人示意道。
二人闻言起身,三人一道下了楼,走出江南试馆。
贾瑛上了自己马车。邀请李湘明二人同乘,东青只得和车夫挤在车辕上。
“驾!”
马车转动,缓缓驶离江南试馆所在的南城,一路奔东而去。
说起神京勾栏场所,除去一些私人豪门豢养的别院外,最负盛名的便是本司胡同了。
本司便是教坊司,本司胡同也是教坊司衙门所在地。
它隔着西侧距离五城兵马司三条街,位于东市口大街以东,铁树街以南。本司胡同南边更是最负盛名的八大胡同,烟花柳巷;胭脂胡同,石头胡同,朱家胡同等。
可以说,这片区域方圆几公里,撑起了东城娱乐业的半壁江山,十分热闹。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若有人可着满神京问一问,哪个爷们儿不来这等地方消遣一番,他便是白活一遭。
当然了,他们出发的江南试馆附近也有不少青楼妓馆。
作为无数学子下榻之地,每当大考之时,各省的外地学子均纷至沓来,无不怀揣大量盘缠,在这些青楼眼中,学子们妥妥的优质顾客。
姐儿爱钞也爱俏!
每逢大考年,便有无数“痴女鸳鸯”伤“春”悲秋彼此卖“弄”风情。你图我风流蕴藉,腰间鼓鼓,我图你风骚娇媚,楚楚动人。
双方一拍即合,留下佳人才子的一场佳话。
贾瑛他们一路行过,李湘明屡屡掀开车帘,指指左边“妙玉阁”的姐儿如何娇媚,谈谈右边崔月楼的姐儿何等风骚,直说的唾沫横飞,双颊绯红,精神亢奋。
显然,这厮到了京城试馆之后,短短时间内,便把周围给“探”了个干净。
这点,让贾瑛不得不服,在心底对这厮伸出大拇指;
人才啊!
直待出了南城,李湘明方才意犹未尽,回头对听得津津有味的贾瑛二人道;“这都不算什么!待我们到了教坊司,那里的质量才是......喷喷。”
贾瑛懂对方意思,这胖子,不过是对教坊司的官妓感兴趣罢了。
遂晒笑摇摇头,不予置评。
似乎察觉到贾瑛心思,李湘明忙解释道;“若单是为了那些沦落的“夫人、小姐”们,咱们什么时候都能光顾。不过,今日且不同。”
“有何不同法?“贾瑛好奇。
李胖子神神秘秘凑到贾瑛、赵成贵二人面前,挤眉弄眼从包裹里翻出三张请帖,有些肉疼在贾瑛与赵成贵眼前晃了晃,咽口唾沫才道;
“这可是我花了三百两银子买来的“琼台仙会”的请帖。今日,一年一度的“琼台仙会”便会在本司胡同召开。”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