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澜深深相拥,感受彼此体温的传递和心跳的共鸣,仿佛这样就能抚平所有创伤。忍不住的沉默后,我终于开口问,语气里浓浓的关切与挂念,「你来了多久了?」?顾澜淡淡一笑,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让我心里一紧,她低声回答道:「中午就来了。」

我的急迫显而易见,我急忙追问她有没有看见我焦急的等待。她用一种深邃又包容的眼神回应我,就像拥抱我时那种安稳的感觉,让我明白,无论我表现得多么笨拙,她都能从我的行动中读懂我的真心。我心里有了明确的答案,心中涌动着深刻的领悟:只有通过行动展现出的深切在乎,才能种下安全感的种子,让它在顾澜心里慢慢生根发芽。

我轻轻地将那辆旧奥拓的车门打开,心中忍不住苦笑——这破烂的小车儿,与奥迪相提并论,无疑是玩笑,与她应得的优雅生活相去甚远。

但对我来说,它却肩负着带走伤悲、载来希望的重要职责。我有些局促不安地将顾澜的行李轻放在后备箱,仿佛那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行李,而是她的过往和回忆。当顾澜坐进了副驾驶座,我转过头去,心中涌动的暖意与关切全写在眼底,试图用一瞬间的目光安抚她的不安,告诉她,不管这车多破旧,它都会是我们共同前进的小小港湾。

此时已经是晚高峰,高架桥上的车流如同缓慢流动的河流,我的心情却阴郁如堵塞的云层,不断上升的烟欲在胸腔中悶燃。

手中的香烟仿佛是宣泄压抑情绪的出口,正当无火的尴尬让我无奈摇头时,顾澜的手灵巧地翻找着她的手提包,从中抽出了一只雅致的蓝色煤油打火机,轻盈地旋开盖子,轻轻一划,火光随即跃出,在暮色中显得尤为醒目。她伸手为我点燃了烟,缕缕青烟逶迤升起,仿佛也点亮了我那一刻的心情。

到达顾澜的住处已经是晚上九点,我替她拎起沉甸甸的行李,一同踏上明亮灯光下的电梯。

本以为告别的时刻快要来临,然而天意弄人,在那片刻的冷清中,雨又无声无息地开始落下,丝丝冷意透过我薄弱的衣衫刺入肌肤。我站起身,准备在这个消沉的夜再次降临前匆匆告辞。顾澜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略带恐惧的说她害怕雨夜的孤独,渴求我留下来陪伴她。

深邃的眼眸里有着难以言说的恐慌,让我心头一紧,无论自己多么顾及身份间的界限,都难以驳回这样的请求。只能在她颤抖的声音中,苦笑着隐藏自己的无奈,留下来陪她在这样一个阴雨蒙蒙的夜晚。

这一夜,我选择了沙发而非空荡荡的床。那软垫给我的,不仅仅是肌肤的触感,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灵慰藉。

略微硬邦邦的沙发背,正好支撑着我的不安与迷茫,而窗外不紧不慢的雨声,如同旷野中孤独行者的脚步,清晰有力,一下一下地击打着玻璃,也击打着我躁动不安的心弦。它们的节奏,竟奇妙地与我的心跳共鸣,让那些纷扰的思绪,慢慢沉静,仿佛雨水冲刷过后的世界,重新变得清澈而明净。

顾澜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她温暖的掌心传来一丝担忧,眼神中流露出关怀之情。她略显生硬地将我往卧室方向轻轻拉扯,嘴里不停地催促着,让我不要在客厅将就一晚,担心我睡在这潮湿的沙发上会受寒。看着她为我着想的模样,心中不忍,但我还是摇摇头,坚持留在原地。

顾澜笑了笑,说道:“你喜欢睡哪儿就睡哪儿,只要不走就好……那我先去洗漱了。”

“你有烟灰缸吗?我想抽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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