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见我要出门,我爸急匆匆地推开门,从外面进来,一手抓着装满菜肴的塑料袋,另一手提着从西安带回的特产,脸上满是旅途的疲倦。

他眼见我妈正一手牢牢抓着我的胳膊,不让我出门,迷惑地皱起了眉头,连忙放下手中的袋子,快步走过来,「怎么了,这是要去哪?」老爸轻轻松开妈妈的手,关切地看着我,却听见我妈的声音开始提高,「你瞧瞧你儿子,回来两天时间都没好好在家里呆着,净给我找事。」我妈指了指门口的旅行包,「每天三不五时地就往外冲,好像哪儿有什么火烧眉毛的急事!」

焦急之下,我朝父亲挤出一个苦笑,紧接着急切地补充道:「我真的有件很要紧的事,您放心,一定安排妥当后回来。」看着我急切的模样,父亲沉默了片刻,深知我的性格,他长叹一声,随后颔首表示理解,转而以半认真半玩笑的口吻,敲打着我肩膀上的尘土,催促道:「既然是大人了,那过年时记得带个对象回来啊,别让你妈总担心。」

他挑了挑眉,似是轻松地开着玩笑,却也露出了似乎期待的眼神,「不然,老爸我可是得好好地算算你这一年的新旧账了,懂吗?」

快步奔出家门,我在路边焦虑地挥手拦下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匆忙中车门还没关严,司机熟练地穿梭在繁忙的交通中,我紧紧握住了车门把手,倚着车窗不断望向车流涌动的街道,感觉心跳加速到了极点。

高铁站的标志终于映入眼帘,我像是逃命一般跌跌撞撞地冲向检票口,刷卡登上了即将发车的列车,紧张的情绪终于得以稍许缓解。身心都被焦虑绞紧的我,松了一口气,靠回座位上,却感觉到饥肠辘辘,急忙打探四周寻找车上服务员,却在这寻找间意识到,曾答应顾澜要给她带的土特产,而我却在忙乱中忘却了这事。

抵达上海的时候,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下午三点半,我打了一辆的士,直奔医院。道路上的车流如潮水,我就这样在长长的的黄沙道上挣扎,角逐僵持,我的的士好似一叶小舟,在城市的江湖中穿梭,仿佛无边的迷篱。

那整整20多公里的的士路程,竟然花掉了我一个多小时,出租车里,竟然已经充满了焦灼和等待的气氛。最后,中山医院终于出现在眼前,我看了一眼药水混杂着消毒水的医院,迈不出去的步子,心里五味杂陈,有所期待,又担心与害怕,我和我的内心世界都无所适从。

心情落入谷底的我,从衣兜里掏出一支香烟,我看着燃烧的火苗,送至烟蒂,点燃了烟。我顿了顿,看着烟圈袅袅升起,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最后,我把烟头掐灭,挺直了身子,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环顾四周,目光锁定了医院旁的水果店,毅然决然地走了过去。店内琳琅满目的各种水果令人眼花缭乱,我仔细挑选,偶尔还抬头瞥一眼店外的医院,心中惦记着李橙橙。

挑选完后,我把满满一袋的水果交给老板结账,接着又走向了旁边的煎饼摊位,我边等着摊主熟练地翻煎饼。我想着,在怎么着急,也不能让李橙橙饿着。煎饼果子出锅,热气腾腾的,我小心翼翼地拿了三个,尽管急切想要赶回医院看望李橙橙,但我知道,此时的我,除了陪伴还能给她的,就是这一份微小的温暖和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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