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精湛调音技巧,一下子把金姐他们都震撼到了。

他们没有想到,同样的一套音响,经过不同的简单调教组合,竟然能发出如此美妙的天籁之音。

本来,他们以为之前音效,已经是心目中天花板效果了。

有了这第一次惊艳出场表现

自然而然地,我就受邀加入了“海浪屿KTV”,待遇从优。

三舅说的真没错,KTV是一个小世界,也是社会一个缩影模型。

这里面灯红酒绿,嬉笑怒骂,三教九流,真假善恶,千姿百态。

各色人等,你方唱罢我登场。

在迷人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陆续一一进场,各展风骚。

开始着他们或是放肆,或是欢快,或是悲情,或是失恋,或是激昂,或是癫狂的表演。

这样一来,我白天就在自己屋子里补觉,起床后去周边浉河公园里跑步半小时,有时候也去健身房打打拳。

运动完回来洗漱一下,吃点饭之后就找几本还没看完的书,细心研读。

这样的生活一晃个把月过去了。

因为我的工作勤奋,调音效果出色,很多客人都喜欢前台找我点歌。

一来二去,几个经常来的熟客就慢慢熟络了。

有个老头,大家都叫他陈局,身材五短,头发稀疏,肚腩凸起,走路晃荡。

每次来都穿着那两套不太合身的西装,袖子上经常带着饭渍油污。

裤子也因为过长,一双裤脚,脚后跟上面的部分都被踩破了。

见他十次,有九次都是醉酒的状态,想来是刚经过酒局的洗礼。

一般周五,周六,周日他都会光顾“海浪屿”。

每次进来,招呼位置坐定,都会点那几首熟悉的歌:

《送战友》,《梦驼铃》,《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小小竹排》,《路在脚下》,《青藏高原》,《精忠报国》,《难忘今宵》等等。

后来熟络了,一进门我就问:

“陈局,今晚还是那几首?”

他也有时候不答话,只是顺手一甩右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也冲着他微笑,也回了一个“OK”。

每次来陈局带的舞伴也不同,穿衣风格大多是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

陪着他唱完他的拿手曲目,然后就在舞池中央再舞几曲。

有时候最后高音上不去了,他就举起右手,攥紧拳头,扯着嗓子吼。

所以经常破音,成了我们的保守笑料。

那几根本来偏向右边的头发,因为他这样用力猛甩,也偏离了既定区域,露出了他光亮的中间秃顶,在舞灯之下,更显滑稽。

还有一个姑娘,每天都会来这里喝酒,也不点歌,也不跳舞。

进来之后就点一杯马提尼,然后一个人坐在靠南边的最里面的软座里。

当然,上了梯的包厢里,摇摇晃晃,勾肩搭背,各种嘴里喊着“张局,王局, 赵科长,李秘书之类”不绝于耳。

我按照三舅的点化,对照他给我的几本书,细心“潜伏”在这里,一一观察记录着他们的举动。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大家披着不同的面具,尽情在人间的舞台上演绎着自己扮演的角色。到最后很难分辨,哪个是真实的自己。

时间久了,我通过店员了解到,经理金姐也不是一般人,在这边店里已经十多年了。

原来这个店,她只是名义的店长,真正店长是当地一个做拆迁的老板,叫汪强。

因为当年金姐毕业找工作,就来到了“海浪屿”面试,汪强看她颇有姿色,就让她来这里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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