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员外也害怕,梅文犯读书人的倔驴脾气。只好劝说道:“文儿,咱们要用的只是他的才,他如今不过只是一个小小赘婿,再怎么无德,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咱们何必跟他计较,心胸要开阔些。”梅文说道:“爹,我听你的。明天我要去找同窗游玩,后天您就带我去见见这位先生。”梅念念赶紧说道:“还有我,还有我。”黄夫人说道:“念念,你跟去跟人探讨学问,你一个姑娘家”梅员外对着黄夫人摇摇头,黄夫人就不再言语。

四人吃过饭,各自回屋去了。黄夫人焦急地呵问:“夫君,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完,念念去了,万一真看上那个死贼秃咋办?难道你还准备让念念,去给一个赘婿做小不成?”梅员外知道自己的老妻,性子有些急,喝了口茶,不慌不忙地说道:“夫人,我之所以敢让念念去,就是因为我知道,念念见了这位小兄弟,必然会对他死了这条心。”黄夫人疑惑道哦了一声道:“夫君,这是何意?”梅员外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位小兄弟才华自然没得说。可是这样貌吗,可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黄夫人说道:“夫君,你就别卖关子了。”梅员外说道:“他如今是,一头短发,面目黝黑,牙齿泛黄,双手也很粗糙,简直就不伦不类。咱们念念喜欢的是,有才华的俊美公子。我敢打赌,念念见他第一眼,就绝不会再想和他说一句话。”黄夫人说道:“那你刚才怎么不和念念说清楚。”梅员外无奈地说:“还不都是你给惯的,不让她自己去看一眼,说了还不如不说。”黄夫人拧着梅员外胳膊说:“什么叫我给惯的。”梅员外吃痛说道:“我惯的,我惯的,夫人快松手。”

铁匠铺里面,刘启铭又把老铁匠没听懂的地方,又给讲了一遍,最后还把九九乘法表和加减乘除四则运算也写了下来。老铁匠拿着刘启铭这十来张纸,如获至宝。说道:“小先生,老朽真不知该如何回报您,就让老朽的孙子拜在您的门下,从此在身边伺候。”还不等刘启铭拒绝,老铁匠喊了一声:“大牛,过来。”一个十七八岁,身高一米七多,肌肉发达的铁憨憨,跑了过来。对着老铁匠问道:“爷爷,您找我有什么事?”

老铁匠打了大牛后脑勺一巴掌,说道:“你刚才聋了,老头子我让你拜这位小先生为师,你没听见?”大牛一脸不服地说:“打铁咱们才是行家,再说他也没比我大多少?”老铁匠又给了孙子一拳,怒喝道:“你给我跪下。”大牛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老铁匠语重心长地说道:“拜师,还分什么年龄,谁有本事,谁就是师傅。要不是老头子快入土了,老头子自己就想拜师。”

老铁匠对刘启铭说:“小先生,让您见笑了。老朽名叫程铁锤,这是我的大孙子程大牛。”刘启铭摇摇头说:“老人家,我刘启铭可不会打铁这活计,真没什么好教他的。”程大牛赶紧补刀:“爷爷,他自己都说了,他不会打铁。那我就”还不等大牛说完话,程铁锤就怒骂:“你这小兔崽子,好好跪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又祈求刘启铭道:“小先生,老朽知道,您看不上我这大孙子,老朽也知道,您有一身旁人都不会的学问,也怕知道的人多了,会惹祸上身。可老朽命苦,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孙子,相依为命。还请您,看在我这糟老头子的份上,收下他吧。”

张秀兰心软,见不得老人家苦苦哀求,于是说:“铭哥,咱们就答应他吧。”刘启铭收徒不收徒,都无所谓。于是说:“既然娘子这么说,那位夫就答应了。”程铁锤破涕为笑,激动地说:“多谢刘先生,多谢刘先生。大牛啊还不快给你师傅和师娘磕头,还傻愣着干嘛!”程大牛就是再傻,也明白了过来,赶紧分别各磕三个响头,嘴里说着:“弟子,拜见恩师,拜见师娘。”

刘启铭扶起程大牛说:“你每隔一段时间,来下河村找我一次就行,不必让其他人知道。”程大牛高兴地说:“多谢恩师。”然后就跑去和工人,一起继续打铁。程铁锤说:“老朽也没什么好送给您当拜师礼的,实在惭愧。”刘启铭说:“程老伯,您不必这么客气。不如这样,我画的这些东西,您打出来之后,继续仿制,利润分半成,每月给我送到下山村一次就行。”

众人一齐惊呼道:“半成!”张全有说:“贤婿,哪有自己的方子,才占半成的道理。”张秀兰也说道:“夫君,半成几乎跟白送差不多了。你跟那个许大由还三七分呢!”刘启铭解释道:“岳父,秀兰妹子,你们有所不知。许大由只靠一张嘴皮子,就能赚钱,成本就是一杯白开水而已,我占七成,没什么不妥。可是铁匠铺子,要招工,要买铁料和燃料。万一没打好,就会报废重新再来。重要的是铁匠铺要扩大规模,要不断研发新品,才会有价格优势,有竞争力。而这一切全都离不开钱,如果我占的多了,长久来说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程铁锤此时此刻已经是心目口服,程大牛也从内心敬佩起这个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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