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兽潮,我根本没有找制高点的时间,我行动的唯一方法就是感知那些境界比我低的妖兽,通过它们的动向来决定我的行动。

比较倒霉的是,由于我根本不懂这些妖兽的习性,完全不知道它们在逃跑这个本领上擅不擅长,我是跟它们一起行动也不是,唱反调走相反的路也不是,属于是职场明灯跟哪路哪路黑。

为了掩盖身上的血腥味,在逃的路上我一边用奇术放火烧树林,一边用火烧自己的伤口。

最终,也是命硬,在被高阶魔兽打死前,终于跟对了一次妖兽,找到了一个小树丛躲了起来。

怕动静太大,我并不敢立刻运转武魂调动血脉恢复伤势,而是一直屏息凝视看着四周,就这样大概两个时辰左右,天完全黑了,地不那么震了,才发现自己头昏眼花了。

我运转凤家的调息法,一边恢复,一边后悔。

如果我今天不去那西云林的话,或者再冷静一点,元神被震散了以后向宗门跑,我今天下午应该就可以入宗了,哪用的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行,也没帮手,又菜又倒霉。

看着现在这样烧伤的我,跟刚来这里一样,也许我的行程也跟我的状态一样回到了原点也说不定。

我现在的气力已全数耗尽,也已经有六天没吃过东西了,我并没有完全辟谷,如果仅靠调息来恢复力气上路的话那也得等到明天,我现在确实累到不行,浑身肌肉酸痛,只想躺下来大睡特睡。

可那样一来就又要起身去布置阵法了。

想来找到这里来还真是千钧一发,也是大胆,看那两只尾巴老鼠样的兔子在这一动不动,就跳了进来,也不知道它俩被我吓跑以后活下来了没有。

多半已经死在野兽腹中了,虽然这事儿很缺德,但我也确实没什么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我靠在附近的一棵树下,从纳戒中取出一颗糖放入嘴中,我的糖已经没几颗了,看着纳戒中那些比糖块表面还粗糙的阵法材料,我想我确实是快弹尽粮绝了。

一时间,一股坐立难安的感觉在我身边慢慢环绕。

是去还是留呢?

有什么好想的,反正留在这也不觉得安稳。

我起身,小心翼翼地在树上飞蹿,尝试去找能确定我位置的地标,可天实在是太黑了,我做了一大堆无用功。

也许我现在完全是个赌徒,但不管是留下来休息还是怎样,我都必须得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而且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动起来,总比留在那里要好。

至少几天之后,我不会吃不到糖,不会在这么劣质的阵法材料下睡觉,我必须得坚持这点生活要求。

想想上一世、这一世,我时常在犹豫之中失去了大好机会。倒不是怕自己后悔,怕做错什么。

而是怕自己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的生活一天一天被磨灭,让本该变好的事情无法挽回。

更何况,我无依无靠,这一世总归是落不着安逸。

也许想了半天,只是将一个想法换了几千遍来解释。

好吧,我想我必须得这样说服自己,给自己无数个这样做而不后悔的理由。

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茂密漆黑的树冠,稀稀疏疏的声响不断在我耳边摩擦,很有节奏,我加快脚步,随着耳边一声异响,我一脚踩空,从树上摔倒,重重地跌在了地上,这一次我大概领悟了圣斗士的绝技之一——脸刹。

当我踩空的时候,我才明白,是它说话了。

“我说……”

急了,真急了,我。

不等它说完,我怒呛道:“你tomato白天我被妖兽打的要死要活的时候不说话也就算了,我前面在地上修整的时候你不说话,现在过来发什么癫啊?害我一脚踩空。”

它道:“你自己踩空的关我什么事,明明怕黑还要在黑夜里乱跑,摔在这里总比摔妖兽身上强。”

“谁tomato害怕了,我没有。”

“你自己先听听你心脏跳成啥样了吧,前面比这还夸张。”

我涨红了脸,从地上爬起来,起来时,只感到背后一身冷汗从身上卸下。

站在地上,心里总归是踏实了些。

“所以……我现在在找一个可以确定我位置的地标,你有想法吗?”

“如果你不怕黑的话,你可以在树上抱久点,今晚的月亮还算亮。”

“你是觉得我眼神好还是怎么样,有月光我就看得清东西了?”

“我觉得是脑子的问题,你看树的光亮就好了,没叫你看别的。”

我恍然大悟回道:“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附近有个湖?”

它玩味道:“我总不能直接笑你怕黑吧,我确实不想跳过这个话题。”

“适度紧张感懂吗,这叫适度的紧张感,知道吗?你要笑就笑,别在这理发店。”

“好的。”

我们这算是恢复正常了吗?

在它夸张的笑声下,我一路找到了湖边,好吧,我觉得没有。

跟前几天一样,我在湖边逛了一会儿甚至找到了路标。

这里是月北湖,从地图上看,它位于南罗山与关口直线距离中间点的西南处。也就是说这三天我大概走了一半的距离,我一直以来的努力并非全部白费。

想到这里我不免心中感慨,一个荒唐的想法在我心中油然而生,在今天之前,我绝不会去思考这种做法的可能性,我并不是个受虐狂,但现在我就是想试试看,非常想试试。

它道:“你想在这过夜吗?怎么突然兴奋了?湖边都是蚊子,水中说不定还有妖兽。”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嘴角上扬了,不知道在乐些什么,也许现在足够艰苦,好让我又苦中作乐,但是我也觉得莫名其妙,也许这个想法确实是脑洞大开。

我将我的想法说与它听,现在我有了方向,我决计在今晚一刻不停地前往关口,这样明天早上就能进入宗门。

“啊?你是又受什么打击了吗?觉都不睡了,这么有魄力?”这想法果然连它都觉得惊异啊。

“也许我再走两天或者一天半也能走到,但今天拖一点明天拖一点,我想三天都不一定走的出去,总而言之我想我受够了这种生活。”

“那就走吧,今天兽林异动,时间一久,恐生变数,你别怕黑就好。”

“你怎么拦都不拦我一下,你不是很谨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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