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间,应该说是空中,灰白的云雾再次向我靠近。云雾捎来了消息,是它!

“接下来,你可要好好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啊。”

怎么像是在告别?

“喂!你不会?!”

意识越来越清晰,我像是突然掉出了这个雾与林的世界,失落感也越来越明显。

随着身体的磕磕碰碰,我落在了地上,全身的疼痛让我缓了一大口劲。

我仍在迷雾中,只是这次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让我全身发冷,一点一点地落在我身上。

我应该离开这里。

把它丢下离开这里?

可连它都对付不了,它拼了命把我救下来,难道留在这块冰面上等死?

雪,在从天上飘落,血,在顺着冰块流入水中,我应该还在明极宗内,明日长老说过,明极宗这个月末会下雪。

敌人会在哪里出现?我环顾四周,只有湖面上断开的冰块,和一片渺茫,我知道我在危险之中,但我全然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运转凤凰武魂疗伤,使用冰元素铺路向岸靠去,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楞手楞脚地从冰上滑入了湖中。

果然,它确实不见了。

我浑身湿透了,大冬天的,这些冷水如蚁噬骨。

我被捆仙绳束缚在了椅子上,桌子的另一头,是来盘审的人——韩彧、陈信、还有陆公载。

“我就说吧,冷水一泼就醒来了。”比起另外两位的凝重,韩彧显得有些轻浮。

头顶上,阳光从铁窗中投下,我只觉得麻木。我今早从器峰回来我就跟你们说过了,“我中幻术了,百分之一百。”

陈信将脸放入桌上的光中,一脸凝重,“加上今早,我和韩彧已经对你基本检查过好多次了,公载兄也对你做过全面的检查,我们找不到任何你被侵染的痕迹,除非那个施术人比我们三个加起来还厉害,可你也知道,那舒兰只是元婴境界而已,她不可能当着我的面还不收手,你一直说你中了幻术,你的依据是什么?”

“我说我有两个丹田,或者是三只手,被拿掉了一个,你会信吗?它是我身上的一部分,我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它不见了,我神识中的一部分。”

“你说昨晚你凭空出现在了器峰的温泉里,如你所说,我们检查了所有上去的监控阵法,确实没有被触动的痕迹,那里的阵法最高可是达到了八品中阶,整个宗内阵法八品初阶的人屈指可数。”韩彧看向了陆公载。

他思索道:“现在还在宗里的只有明月长老、严秋师兄和我。”

“你确定?”韩彧立马提出了质疑。

“副主理清雅现在还在东家踏星阁精进,我弟子东风语可以作证。”

“我没说这个,他俩都姓清,不然他干嘛一定要拜入阵峰?我是说......”韩彧的眼神开始变得锐利,好像能洞察一切。

我也没有说一定要拜入阵峰啊,不是陆公载一定要拉我进去?

韩彧来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不似陈信的爽朗,韩彧拍的每一下都让我感到在被仪器测量。他看向陆公载道:“八品中阶的阵法就是水平有八品上阶的实力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所以你们三个都不可能。”

“你是说?”陈信看向韩彧。

“我们韩家,世代王佐于姜氏,执掌刑法。而这办案,自然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以那位的手段即便七百年里再未出手,就是卷土重来也尚未可知,毕竟真相是什么,只有明日长老那一代才知道。”

哪位啊?经典谜语人是吧。

这么云里雾里的搞得爽朗自信的陈信掌门都眉头紧皱了,不敢相信地说:“还请慎言。”

“别自己骗自己了,两位,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所说的很多细节根本对不上,明日长老的大师兄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真正的凶手是——”

“打住,兹事体大,还得从长计议。”陈信道。

“总之,先让清闲在刑法殿里呆着吧,严加看守,正好也能给外界一个交待。”陆公载道。

“理由呢?”韩彧兴奋地露出了笑容。

“当然是你这个刑法殿的殿主来定。”陈信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关了门,将我锁在了里面。

他们三临行前,陆公载还特意回过头来,叮嘱我不要生气,委屈一会儿,我也是有告诉他我会重新做人。

如果我会的话。

惩罚什么的之后再说吧。

第二天就是术峰的考核了,这条考核的路线会经过器峰上的温泉,我不可能把它留在那里。

有参赛的弟子同行,就是真的有强敌贸然出手,也会惹出不小的动静,我必须得去一探究竟,如果他们什么也查不出来,这意味着我将永远失去它。

我答应过要为它赴死。

明明昨天早上还有说有笑的家伙,我不能接受它就这样离开了我。

刑法殿的防守一定非常的严密,作为修士,连送饭的人都没有,根本无从操作,如果要出去的话,也只能试试我最强的那一招了。

人有悲欢离合,唯独周遭的元素,到哪里都会有。

强行融合逆属性的元素也许会招来杀身之祸,但如果能在死前再和它对上一次话,一切都不足惜,我仍能记得第一次与它一起使用的样子。

我的手在我眼前不断变换过往和现在的样子,我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

这可都要怪你。

......

不,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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