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我听得直嘬牙花子。这炮如此之重,每一门至少要一辆大车来拉,还走不快。想把这六门炮一路弄回黑天岭去,还真不是个容易事。
我问过凌振,这霹雳炮类似于后世的前膛炮,青铜铸成,可以打实弹也可以打开花弹,以八百斤炮为例,实弹可以打三百步,开花弹一百五十步,那真是挡者披靡。虽然太过笨重,但拿来守护山寨可是太合适了。有了这六门炮,黑天岭大寨可说是固若金汤,就算来个十万八万大军讨伐也不在话下。
而且铸炮所用青铜颇为珍贵,若不是涂翰集中了陇右道数州府之力,也难完成,因此这六门炮我是志在必得!
孙立听我们说完,踌躇道:“这炮如此狼犺,若是等大军出了卧虎关,我等再想弄进关来可是势比登天,必得在出关之前下手。只是神机营防备森严,却如何下手?得手之后,涂翰必亲率精锐追赶,如何摆脱?此事却难!”连连摇头。
我亦是一筹莫展。毕竟咱是宋江不是吴用,阴谋诡计这方面不是强项。只是这六门炮我也实在舍不得放弃。这个时候我十分后悔没有把乐和带上,好歹83的智谋比我们这几个都强多了。
商量半天不得要领,只好见机行事,实在不行也就只能放弃。
此后的日子,马营中陡然忙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出发的日期不远,各地征用马匹的步伐大大加快,每日进到营中的马匹翻了一番。皇甫端手下还有四个医士、八个医工、百十个马夫辅兵,每日里忙得团团转。
按照我的部署,皇甫端也开始暗做手脚,从马营中精挑细选出三二百匹上好骏马,以备我们逃脱之用。本来最好的马都是送到骑兵各营里的,现在却只把二三流的送过去,最好的都留下来,或报疫病伤损,或是留在营中拉车,把个皇甫端累得够呛。
马营中的马匹虽然是民间搜刮而来,可不见得就不如军马,有些大富商、大地主家养的马堪称神骏,甚至千里马也不少见,不过这种马未经训练,不能上阵打仗,比如军营中闻鼓则进、鸣金而退,甚至放起响炮,一般的马匹容易受惊。
其中孙立、武松都来挑了合用的马匹。孙立在骁骑营已有了坐骑,这边又另外选了一匹黄马,长有丈二,顶门正中一根独角黑如生铁,十分神骏,《马经》中有名唤作“沙里金”。武松也挑了一匹青马,头上独角却是灰色略带螺旋,也是一匹少有的良驹,唤作“透骨青”。
皇甫端也替我选了几匹好马,不过我手上已有了海骅骝和混金兽两张坐骑卡,海骅骝水陆两栖,混金兽更是日行六百里的神驹,远比一般的良马合用。
这些日子皇甫端也是频繁的各营走动,公务之余也和王定六、郁保四通好了消息,随时准备跑路,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在涂翰眼皮子底下把六门重达千斤的霹雳大炮给顺手牵羊、反手牵猪,完全没有头绪。
又过了约有五七日,终于有了准确的消息,大军将在五日后开拔。消息传来,马营中顿时像开了锅一般的热闹,骁骑营、骠骑营、前锋营各骑兵营纷纷来讨要马匹,步军各营的统制也来寻找好坐马,辎重营也来要驮马、拉车的驽马,皇甫端虽说累得像条死狗,却也收银子收得手软。
五日之后,西平太守和涂翰在校场祭了天地,号炮三声,大军出征。前哨营打头三十里先行,随后是前锋、骁骑、骠骑、冲阵四大骑兵营,接着是涂翰自己率领的中军营和神机营,后面是横勇、毅勇、猛威、荡决四大步军营,再后面就是辎重营和马营。马营中除了分配到其他的军马之外,还有数百匹马,以备随时补充。
五万大军、数千骡马,旌旗蔽日、刀枪如林,一路人喊马嘶,向着卧虎关迤逦而去。
***
“公明哥哥,公明哥哥……这边这边……”
我定睛细看,草窠里鬼鬼祟祟伏着俩人,一个藏头露尾看不真,另一个瘦小干枯好比虾皮,不是王定六是谁?
“定六兄弟?你不是在前哨营么,怎地跑到这里来了?”前哨营在大军最前头,沿途哨探,马营却在最后,两营之间,行军时至少有十里之遥,宿营时也相距至少有四五里。
王定六偷偷摸摸站起身来,左右看看无人,方道:“哥哥请看这是何人。”说完往后一指,趴着那位也略站起身来。
但见此人个子倒是不小,虽然弓着腰驼着背也比王定六高了一头,只是瘦骨嶙峋的,跟个骷髅架子一样,和王定六瘦的有一拼,俩人站一起好似一个放大版。最奇特的是这人摘下帽子,却顶着一头金灿灿的乱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好不扎眼。
“咦,杀马特?”我愣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哦,是段兄弟!”
金毛犬段景住,梁山好汉最末一位,可与皇甫端相提并论的视觉系大咖,一个红胡子,一个黄头发,冷不丁一看都跟华洋混血似的,哦对了,还有一个赤发鬼刘唐,这仨也可以组个组合——“串串儿boy”。
再仔细看,他居然还有一捧曲里拐弯的黄胡子,有机会真想问问他祖上是不是日耳曼人,是不是姓弗里德里希。
段景住剪拂道:“哥哥,小弟这厢有礼了。”
我一边扶起他,一边看着天书系统中新得的卡片。段景住没什么难度,直接就送上了人物卡,另外还附带了一张卡片,倒是有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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