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关金库拿下的比州城金库更轻松,花荣本来就是税关总巡检,手下的兵丁也是正儿八经的税丁,这叫做监守自盗,用范厨师的话说:防~不~胜~防~啊!正牌的税官被花荣从寨门外一百五十步一箭钉在了墙上,其他人哪还敢放个屁!
我将天香车停在营寨门口,税丁们一箱一箱往车上抬银子。税关金库与州城金库不同,州城金库存放的是整个槐州各个县乡的赋税,按大羽朝税制,赋税主要有徭役、实物、现钱三种形式,其中实物又有米谷、织物两种,其实还可以再细分,比如米谷还分稻米、黍米、秫米、麦、豆等很多种,织物也分丝、绢、麻、布等,各有不同的换算比率,相当复杂。
收自县乡的现金赋税,主要是铜钱,这也不难理解,小门小户的农民,一年除去徭役和应缴的米谷,也许只要再交几十个铜钱,怎会去换成银子,又要再被皂吏们盘剥一回“火耗”?同样的道理,里长们收起了各家的铜钱,宁可自己掏腰包雇人清点成贯,再送去衙门缴纳,也不会去兑换银两,免得其中的成色损失还要自己赔补。
但税关就不同了,这里收的主要是白龙江上来来往往的商船之税,类似这种大宗生意,动辄数万贯甚至数十万贯,若是都用铜钱,那干脆也不要载货了,光装铜钱这船都不够用,因此主要采用白银交易,甚至有豪商直接以黄金和宝石结算,由此也催生了大批珠宝掮客,这在两江、靖广诸道更加普遍。更有精明的豪商开设了钱庄,提供异地汇兑业务,也开始签发银票,不过还不算普遍。
既然携带的货款都是金银珠宝,缴纳的税金自然也以白银为主,比起州城金库来,可就方便多了——我是说我们抢起来可就方便多了。一贯钱就重五公斤,一千贯钱就有五吨重,而同样价值的一千两银子却只有三十公斤多一点,差距老大了!
所以在这边只用了不到方才一半的时间,就已将税关金库搬了个底朝天,连地缝里都仔细清理过了。计有白银约三十五万两,黄金三千余两,一盒银票约有几万两,一匣珍珠宝石,大概也值万把两白银。
结果我这么一算,敢情州城金库和税关金库加起来,都不如李仲元的私人小金库钱多,你说这大羽朝还有王法吗?
天香车里被成箱成箱的金银铜钱塞得满满的,幸亏这马车是应用了天书系统的空间黑科技,要不然就这重量,你别说马车,东风大卡车都拉不走,得用M1主战坦克!我招呼众兄弟上车,纵马扬鞭,向着檀州城方向驶去。
“各位兄弟,咱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花荣抓起一颗珍珠,对着灯光照了照,又丢回匣子里:“哥哥,且不忙下一步,还得先打发了这股追兵才好。”
我将大屏幕调整至后方视角,见官道上远远有烟尘飙起,蹄声震地。
“这等幺麽小丑,随便哪位兄弟出手便可了结,值得甚么!”我浑不在意道。
花荣道:“不然!本州兵马都监乃是一员上将,亦是渡来人武将,原在京城授徒为业,武艺精强,本是精于刀法,不知为何改用一根铁棒,五七十人近他不得!后来因事得罪了京中豪贵,不得已谋了个武职到山阴度日,我久闻其大名,多次请他到鹿之介庄上叙谈,只是推脱。此人不可小觑!”
“哦,不知姓甚名谁?”
“此人名唤真壁氏干,人称‘鬼真壁’的便是!”
真壁氏干?好像听说过,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剑圣”冢原卜传的徒弟,《立志传》里是有这么一号,不过除了武力还可以,其他数值都很一般,换句话说,一勇之夫尔!比武力,我还能怕他?他师父来了差不多。都不用武松他们出马,我这儿还一个使刀的高手呢。
我停下了天香车,众兄弟纷纷下车活动手脚,等着开打。须臾追兵已到,只有一百轻骑,当先一员大将,一张瘦长大驴脸,发不盈寸,用一条蓝色抹额箍住,满脸凶悍之气,未着盔甲,只穿着青黑武士服,肩扛着一根六尺长的大铁棒,微带弧形。
这人马到近前,勒住丝缰,托的跳下马来,将大铁棒往地上一拄,喝骂道:“贼子花荣,竟敢勾结强盗,抢夺金库、杀害朝廷命官,简直罪不容诛,快快前来受死!”这却是个步战之将。
我细看此人,身高近九尺,肩宽体阔,四肢修长,但高大而不笨重,纵跃之间相当灵活,尤其是他拄着大铁棒的姿势,并不像鲁智深持着禅杖的手法,倒像是拄着长刀一般,再联想到此人的师父是有名的剑圣,我心里便微微一动。
花荣听他喝骂,便要上前放对,我一把拦住:“慢着!花荣兄弟,你是马上大将,此刻没有战马,步下作战非你所长。”本来我们带了照夜玉狮子和松风出来,但是因为天香车里容积有限,为了腾出空来装银子铜钱,已经提前让鹿之介手下庄客一同运走了。普通的马匹又跟不上天香车的速度,因此现在并无战马可用。
花荣闻言退在一旁,鲁智深和武松,甚至李逵都纷纷自告奋勇,李逵已拿回了大斧子,腾得跳将出来,将上衣撕个粉碎,露出一身黑铁般肉来,两把板斧互击,“嘡嘡”巨响,大吼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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