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九宫八卦阵中枢,对五行元气变化颇为敏感,两尊巨人甫一出现,我便感觉到天地间元气的流动变化,这两尊巨人,乃是火、土二重属性。

而且,这两尊巨人,与我曾玩过的一款游戏中,两个角色十分相近,因此我便将稻富佑直所化巨人称作“熔岩领主”,将原田直政所化巨人称作“火山巨人”。

双重属性,在阵法一道中已经属于较为高端的学问,牵扯到了深奥的相生相克之理,火属性原本被水属性所克,但土属性又会反过来克水,因此用玄冥大将对敌不是个好主意,何况玄冥大将此刻还在用他的巨大龟壳一下一下砸着红色战鬼,脱不开身来。

“看来还是要本座亲自出马才行咧!”我将阵型转动,东方句芒大将甩动荆棘长鞭,接过了玄鬼的巨型战锤。五行中水生木,句芒大将登时凶威大振,手中荆棘长鞭上暴长无数三尺长的嶙峋骨刺,一看就猛恶无比,令人不敢相信被这条刺鞭打在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句芒大将单手挥鞭,迎风一抖,长鞭抖得笔直好似一条大枪,圈住了黑色战鬼,我一看这绝对是林冲的枪法,林教头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佐久间盛政再牛逼还能在林教头手里翻出花来?

我将阵法演化开来,戊土中宫黄烟冲天,一尊巨像终于渐渐现身,乃是半人半兽,上半身如同远古巨灵,相貌奇古,头戴冲天冠,身穿赭黄袍,下半身半隐于黄雾金光之中,似马非马、似龙非龙,遍生鳞甲。

这尊巨人便是中宫斗神、戊土真精,勾陈大元帅。其身后黄气千里,内蕴精光宝气,隐约有无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生成,相互刺击,然后又一同湮灭,反复无穷,此乃土生金之相!

我仰天长笑一声,双掌分向熔岩领主、火山巨人抓去,掌风到处,神兵环绕,气势滔天!

两头熔岩巨人奋力相抗,熔岩领主身上烈火千丈,熊熊燃烧,将勾陈大元帅附带的万千神兵一一烧融,火山巨人则周身裂开无数缝隙,每一处缝隙之中,都连珠炮一般弹出一个个西瓜大小的熔岩石弹,黑红相间,热力逼人,向着勾陈大元帅迸射而来。

我丝毫不惧,任由那无数“西瓜”炮弹打到身上,炽热的火力仿佛给勾陈大元帅添加了无数燃料,雄壮的身躯愈发凝实,下半身的兽身也更加清晰了三分。

我几乎可以预计,那火山巨人再来上两三波飞弹,我的勾陈大元帅真身便可完全呈现,发挥百分之百的战力,收拾这两个玩火的熊孩子不在话下。

就在这时,我猛然感到一阵眩晕,心底传来阵阵空虚之感,仿佛一个大厨炒菜炒了一半,煤气却供应不上,上边还是火热,下边却已冰凉。

“糟……糟糕,搞什么鬼,这时候怎么可以掉链子!”我惊出一身冷汗,身为阵法枢纽,我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是要连累八大高手、五百布阵兵士一起遭殃!

我拼命打起精神,勾陈大元帅在无量金光中一阵晃动,随即又恢复正常,好在此时火山巨人又是一轮炮弹打来,反倒为我补充了不少能量,稳住了巨像虚影不至崩溃。

我一招逼退了熔岩领主,故作豪爽的长笑一声,喝道:“佐久间,我们这一仗,从日中打到日落,足有几个时辰。天色已晚,军士也都疲累,不如暂且罢手,明日再战如何?”

佐久间盛政这会被句芒大将反复蹂躏,一条荆棘长鞭如龙如蛇、如风如电,利齿一般的骨刺在黑色战鬼身上来回撕扯,已是千疮百孔,听到我这句话如逢大赦,没口子的答应:“宋大元帅说的极是有理,且先各自回营歇息便了!”

双方各自罢兵,我带领五百五十兵马往自家营寨走,半途中便感觉头晕眼花,险些一头栽下照夜玉狮子马,幸好身边还有两头护驾,铜甲魔猿不动声色的往身边一靠,好像一堵墙一般,让我有了依靠。

回到营寨,几个精细的兄弟看出不对,纷纷前来问询,我挥手让他们散去,独把吴用留了下来。

“军师,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会突然感到虚弱无力,运转不动阵法?”我一头栽倒在行军床上,再也不想起来,还一阵阵的犯恶心。

吴用吓了一跳,忙问了详细情况,琢磨半晌方一拍大腿:“学生明白了!阵法之道,非聪明才智之士不能研习,哥哥定是不够聪……呃,这个这个……学问不……也不是……”

他吞吞吐吐不知怎么说才是,我早已明白了,大概阵法属于特殊技能,特别是作为阵法中枢,对武力要求不高,但对智谋有较高的要求。而我偏偏将自由点优先加了武力,其次是统御,而智谋值现在却只有49点。智谋不够,就好像小功率的发动机装在了大载重汽车上——偏偏九宫八卦阵还是载重极大的大卡车级别,当然会输出不足,没拉缸就不错了。

我仰天长叹:“军师啊军师,这般大事,你如何不早说啊?”

吴用满面通红:“这个……学生竟未想到,委实是学生之错!”

我好生无语,无力的摆摆手。

吴用羞愧道:“公明哥哥,明日之战……不然学生替哥哥出阵,哥哥在营中安心休养可好?”

我白了他一眼:“我今日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提出停战,已经很是突兀,那佐久间盛政是被林教头揍懵了,一时转不过弯来,这会说不定就开始犯琢磨了。明天你代我出战,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还有一句话我没说出来,这阵法摆出来如此拉风,你小子凭什么抢我的风头,到底你是带头大哥还是我是带头大哥?

“那……明日还是哥哥出战?”

“战个屁!阵图只能用一次,明天我拿什么战?”我没好气道,“你先去吧,让我好生想想。”

“是。”吴用满面羞惭的去了,留我一人在帐中大生闷气。

这个吴用,简直不知怎么说他才好,关键时刻掉链子,当年在江州写封假书信,便险些害了我和戴宗的老命,这厮惯会出些馊主意、放些马后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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