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兹玛尔又一次梦到了那个轻柔抱着他,给他哼唱摇篮曲的女人,他依旧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只能模糊的看到那双绿色眼睛和竖起的瞳孔。他又一次在看到那双诡异眼眸时惊醒,而后他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安放在了一张简易床上。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雪茄味道还混杂着一些品质不算很好的红茶香气,利兹玛尔一侧头就看到那大少爷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着雪茄喝着茶。这是利兹玛尔第一次好好打量他正躺着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那座废弃的瞭望塔,石头搭建的建筑已经坍塌了一部分,但好在底部似乎还十分健全,这意味着这些已经精疲力尽的人们终于有个地方可以生火做些熟食来吃。利兹玛尔似乎是在瞭望塔的二楼,他能看到一个向下的阶梯,而且他记得三楼就是这座瞭望塔的顶层了,而那里已经几乎完全毁坏。
利兹玛尔用手撑住想要坐起,但肩膀上的伤口立刻就提醒他这举动有多不合适。利兹玛尔的闷哼惊动了正在享受的兰斯特,这位少爷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利兹玛尔后说到,
“你这天灾还真脆弱,我以为你要死到这什么都没有的荒地呢。”
利兹玛尔笑了,他听出来兰斯特那明显松了口气的语气。
“看我这伤口的包扎方式,你的那些老师估计能被你气的跳起来咬人。”
兰斯特在年幼一点的时候对医学有奇异的热忱,得益于布莱尼家的势力,他的父亲当时为他请了不少有名的老师,这也是为什么此行没有随行的军医。利兹玛尔对兰斯特的医术还是十分信任的,只是这恶趣味的蝴蝶结实在是让他不敢恭维。
“再歇一天吧,明天回暮歌城。你的伤口还是得再好好处理一次。”
这可能是利兹玛尔第一次觉得兰斯特成熟了不少,他看着少爷脸上冒出来的胡茬还有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还沾了血迹,利兹玛尔有印象以来从没见过兰斯特如此不修边幅甚至有点狼狈的模样,这既不绅士也不贵族,但十分顺眼。
“等我们到了暮歌城我的伤口也差不多长好了,你可别太小看天灾啊少爷。”
“行行行,我真心希望你能早点去世,好让我把你拆开了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兰斯特恨恨转头不再搭理歪歪斜斜躺在床上的那摊东西,要知道他平素最恨利兹玛尔叫他少爷。但是兰斯特也知道,利兹玛尔多半说的是真的,昨天他在给利兹玛尔处理伤口时就发现他手腕处那个被自己割伤的口子已经结痂。
那时候兰斯特又一次回忆起利兹玛尔战斗时的场景,他那一刻很恍惚,他不知道这样快速的愈合能力对利兹玛尔来说到底是赐福还是诅咒。
布莱尼公爵家都是虔诚的真神信徒,以兰斯特的地位他当然知道教会中所谓的天赐福音者,可此刻他不太确定这样的福音对于一个人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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