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镇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下九流行当都有,比如赌场,会所....这世界叫怜花楼。

镇上最大的怜花楼,楼高两层,算是镇上最华丽气派的建筑之一。

此时二楼不知怎的,闹的鸡飞狗跳,时不时有盘子茶杯丢下来,行人议论纷纷。

对于会所姚岩并不排斥,前世甚至没少光顾。

作为孤儿的他穿越到这里,对前世为数不多的牵绊除了死党李想。

就是刚在会所充值,还没来得及用的VIP金卡。

只是现在身无分文,只能以后再来与姑娘们深入交流。

“快抓住他,那小子想嫖霸王鸡!”

姚岩路过此处,就听到一道尖锐的女子叫喊声。

伴随着一个年轻男子从二楼跳下,刚好落在姚岩身前。

他身上只穿了宽松的红裤衩,披着被单,死死捂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睛与姚岩四目相对。

年轻男子还挺有礼貌:

“见笑了,抱歉抱歉!”

然后他目光后扫,看到“追兵将至”毫不犹豫的把眼前初次见面的陌生少年给卖了。

他指着手拿棍棒从怜花楼追出来的一帮恶汉,对着姚岩喊道:

“大哥你终于来了,快帮我拦住他们!”

然后也不管懵逼的姚岩,撒丫子就跑。

一条醒目的红裤衩随风飘扬,越来越远.......

“好啊,嫖霸王鸡还带同党,给我拿下他送政务司去。”

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根本不给姚岩解释的机会,冲上来就打。

还好这个世界的凡人与前世无异。

姚岩三下五除二的把他们放倒。

然后朝那个“红裤衩”跑路的方向追了过去。

要真嫖了倒也就罢了,但关键连鸡毛都没看见,就被扣上了吃霸王鸡的恶名。

这让他以后怎么在嫖界混,嫖界的同仁们怎么看他。

叔可以忍,婶也忍不了。

还好镇子的路线并不复杂,不多时就在一个卖鸡的摊位,发现“红裤衩”落下的床单。

“兄台,嘶嘶...兄台...这里这里!”

一个鸡笼掀开一条缝,露出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扫了一下周围,发现只有姚岩一个人的时候,似乎松了一口气。

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兄台,麻烦给我找一身衣服来,本公子定有厚报。”

呵...嫖完霸王鸡,又来白嫖鸡笼。

姚岩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冷笑道:“怎么,大哥都不叫了?”

“红裤衩”在鸡笼里挪了挪身子,引的笼子里的母鸡一阵咯咯乱叫,他尴尬的笑了一下:

“兄台,哦不,大哥,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姚岩眉毛一挑,戏谑道:

“带我一起白嫖勾栏听曲?”

红裤衩黯然神伤,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备胎,开始了他的倾诉.....

两个小时前,阳光明媚,红裤衩行走在大街上路过怜花楼。

一个眉目如画,明眸如秋水的姑娘一声“俏哥儿”让他停住了脚步。

那一刻他觉得遇到了真爱,因为在茫茫人海中,那姑娘偏偏看出了他的不凡,叫住了他。

他坚信这就是缘分。

姑娘甚至提出上楼为他弹曲,互诉衷肠。

酒过三旬,姑娘就开始给他宽衣解带,他醉醺醺的被脱到只剩红裤衩。

顿时酒醒了几分,凛然拒绝,理由也很充分:

发展的太快了,至少也得先牵手逛个街,再安排见个父母什么的。

姑娘愣了一下,因为发现他身上没有可以放钱的地方。

说到这里红裤衩义愤填膺,语气悲壮:

“怎么能让区区黄白之物玷污这段缘分,这简直是对感情的侮辱!”

姚岩托着下巴沉吟片刻,缓缓点头,然后问道:

“这就是你没钱嫖霸王鸡的理由?”

红裤衩好像受到了严重的侮辱,顶开鸡笼,站了起来,指着姚岩喊道:

“我宁缺会嫖霸王鸡?呸不对...我宁缺会没钱?”

一个身无分文,浑身上下只剩一条红裤衩迎风飘扬的男子,站在鸡笼上,凛然而立。

那气势一时把姚岩都给唬住了。

一阵风吹来,自称宁缺的男子打了个寒颤,气势一泄,慌张的又躲到鸡笼里,催促道:

“总之麻烦先给我找身衣物,我自然证明所言非虚。”

姚岩被逗笑了,也不怕他会跑。

从附近别人的晾衣杆上随便扯了两件衣服丢进鸡笼里。

宁缺穿好衣服走出鸡笼,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撇撇嘴似乎对衣物不太满意。

二人相互介绍交谈后,据宁缺所言,财户司长秦文是他远房亲戚,此番他是来探亲的。

并表示要回财户司拿钱,请姚岩去最好的酒楼吃一顿。

安良镇军政财三者分而管理,武卫府和政务司分别负责军政,这财户司则负责管一镇钱财。

三者互相配合,又隐隐有相互制约的作用。

只是这小子张口就是一镇财神爷的亲戚,是不是牛皮吹大了,再加上刚才他坑了自己一把。

姚岩决定跟他一起去财户司。

倒不是担心这小子不兑现诺言。

若他真是个混吃混喝的无赖,还害自己背黑锅,那他也不介意为民除害送官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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