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并非活人？
炎焱看着地上孕妇还在流血的尸体，不知道姚岩这话什么意思。
“哦？”
陈眠抬了下眼皮，似乎有些意外，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示意他说下去。
姚岩指着一旁余怒未消的雷玉绝，说道：
“各位可曾记得他的两个家仆从何时开始不见的？”
众人心中暗暗回忆，家仆？似乎是有这么两个人，测试开始的时候就一直没见过他们。
好像凭空消失，又好像从没出现过，如果不是姚岩提起，几乎都要把他们给忘了。
这种感觉就像记忆被人刻意抹去一般。
再结合姚岩说的孕妇不是活人的说法。
柳术若有所思：
“难道这是一个幻境？”
姚岩摇摇头，盯着陈眠手上的铜钟，“与其说是幻境，我觉得更像是...梦境！”
梦境！？
温寒环顾四周陷入沉思。
姚岩抹了一把刚才孕妇丈夫被斩首时喷在脸上还没干透的血迹，伸舌头舔了舔：
“一点血腥味都没有，足以说明这些百姓都不是活人。”
“做过梦的都知道，在梦里哪怕出现再奇怪的事情，都会自然而然的接受。
所以那两个家仆的消失，包括雷玉绝在内，都没人觉得奇怪，甚至会忘记这两个人的存在。”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要集中心念观想某物，在自己的梦里是可以具象化的。”
“比如它......”
他指着倒在一旁的盾牌，又举起手里的手枪，“又比如这个...”
如果是幻境，出现的东西都不会超出施术者的认知范畴，而手枪这种东西除了他，应该没人见过。
只有在梦境里，通过自己的观想才会把这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具象化。
“还有吗？”
陈眠缓缓点头，重新审视起这个年轻人。
姚岩指了指酒楼坍塌，肩膀被尖锐木条刺伤的伤口，此时已经完好无损。
“被梦境中的物体伤到，没有任何痛觉，只要我集中心念想象伤势就会立马痊愈。”
“但是有一点我很奇怪，为什么测印者之间互相伤害的痛感和伤害却是真实的，请前辈赐教！”
姚岩躬身抱拳，态度诚恳礼貌的求教。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那就是神之瞳无法施展，如果这是梦，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这是暮晨钟的杀器天赋！能按照持有者的需求，最大限度的制造真实的梦境”
陈眠看着这个稚嫩的少年，眼中满是赞赏。
“年轻人，你很不错，竟能凭借蛛丝马迹猜到真相，若此非梦境，你还会出手击杀那孕妇？”
姚岩笑了笑没有回答，既然事实已定，何必为难回答这种没意义的问题来精神内耗。
就好像救一人还是救一百人这种选择，选哪个都不完美，但若那人是自己亲人好友。
那哪怕选一百次也会选择救一人。
袁阵子和阿墨对视一眼，他们从未想过此是梦境，竟然被一个境界远低于自己的少年一语道破。
此人若非半途夭折于天地，他日成就必定不凡。
温寒看姚岩的目光中也多出一丝异样光彩，看到后者目光也看过来，她又恢复了冷漠侧过脸去。
“梦境？”
炎焱抓住了他最在乎的问题，迫不及待的问道：
“前辈，那也就是说...那些死了的人都没事？”
“不错，死去之人已安全送走。”
说完陈眠敲击了一下铜钟，如雷沉闷的钟声响彻云霄，在众人脑海中回荡。
众人又是一阵恍惚，随即在财运酒楼二楼的桌上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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