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中,商户们看着一个个的同行被请进了那间神秘的房间,心头在愈发旺盛如猫抓般的好奇之余,也生出了几分恐惧。
衙门大牢恐怖吧?走着进去抬着出来;
青楼花酒恐怖吧?挺着进去软着出来;
可这小小房间,好好的人走进去,直接就不出来了,这是什么龙潭虎穴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们心头的理性倒也清楚,将军府再怎么丧心病狂,有朝廷的兵部侍郎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至于将人一个个骗进去噶了。
冷静下来,他们也从一些随从在将军府护卫指引下离去的场景中,猜到了那房间多半是有另外的门。
等第一排第二排的商户走得差不多了,数名商家随从自房中走出,各自抱着一摞一样的木盒,将它们分发给了剩下的小商户们。
商慎之朝着他们一礼,“一点薄礼,聊表谢意,请诸位收下。”
有人忍不住好奇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真的就是些小礼物,不贵重也不算轻贱,大概值个几两银子,面面相觑之下,带着对先前那些位所得礼物的好奇,道谢离去。
懵逼的不只有他们,还有在一旁围观的那些将军府僚属们。
他们一头雾水地看着场中的变化,“这......这是在做甚?”
“不知道,不是说送礼吗?”
“你觉得以这位商公子如今所体现出来的本事,如此大张旗鼓会是只送个礼那么简单?”
“这大家都瞧见的啊,这些商户拿到的盒子里,就是只有些礼物,那还能有假?”
“你这先前无知也就罢了,如今还这么想那就真是蠢了,玄机在那个房间里啊!”
“房间里能有什么啊,那屋子我也不是没进去过!”
“别说了,韩侍郎出来了!”
众人扭头,只见兵部左侍郎韩元起迈着大步走了出来,
众人立刻肃容,朝他迎了上去。
但韩元起的眼中,却仿佛只有那位站在演武场台上大放异彩的黑衣少年。
“辛苦了。”
再度和商慎之见面,韩元起的脸上的笑容温和而友好,就仿如瞧见了出彩的后辈子侄般亲切。
一旁的僚属们看着高攀不起的韩侍郎此刻那张温和的笑脸,艳羡两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商慎之躬身一拜,“承蒙大人信任,幸不辱命。”
他从身后随从的手中接过一张纸,缓缓念道:
“连带前几日的行动,此番先行购进棉花共计十四万斤,棉布十八万匹、生铁二十一万斤、油四万斤、大米.......共计花费六万零三十三两。”
“五十次运输任务拍卖所得,共计五万六千四百两。”
“扣除军需额度之外,余棉布八万匹、棉花五万斤......除生铁外的所有余量,皆已重新销售给这些商户,共得利五万一千一百两。”
“如今军需完足,另有现银四万七千四百六十七两。”
他的每一句话,就是韩元起嘴角一丝上翘的弧度,当他念完,韩元起已是笑容满面。
他甚至开始庆幸起,自己在十余日之前,选择了相信这一个看上去乳臭未干的年轻人。
“好好好!我先前还有所担忧,但你却做得比我能想象到的最好还要好!”
而他的身后,将军府的僚属们对商慎之的前两句话都印象深刻,但那第三句却是怎么都听不懂。
终于有人壮起胆子问道:“商公子,你说的这个军需多出来的量,卖给这些商户,我们怎么听不懂啊?”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这些商户吃了这么大的亏,被逼得低价卖给咱们,怎么又会转头高价买回去呢?”
一道道疑惑且好奇的目光,带着对真相的饥渴,齐齐落在商慎之的身上。
商慎之谦虚道:“假设诸位都是城中开酒楼食铺的,我今日到了城中,说不论米面粮油、蔬菜瓜果,全部按照市价十倍收购,诸位着急忙慌地赶来,将手里的存货和鲜货都给了我。然后我说,我可以再卖出来一部分,但是你们购买的价格需是我收购价的两倍,会怎么样?”
一个心直口快的当即道:“当然是不买了啊!这不冤大头么!”
商慎之笑容玩味,“真的吗?”
一阵错愕中,一个汉子一拍脑袋,“哦!我知道了!货虽然没了,但顾客却不会变没。如果街市上所有酒楼食铺都没东西了,但我却有,那就可以有很多的客人,说不定生意就此便能红火起来!所以,肯定有人会买!”
而受到这个启发,旁边也立刻有人恍然大悟,“对对对,如果我是一个原本生意红火的,自然不愿意瞧见跟我打擂台的好起来超过我,如果我不能立刻补货的话,我也得买!”
“所以商公子,方才你将那些大商户都请进房间,就是在跟他们谈这事儿?”
众人反应过来,彻底地心服口服。
一片称赞声中,商慎之却没有丝毫自傲,连忙欠身,“在下一介布衣,若非借韩大人之盛名,借武将军之威势,安能成如此之事。此番皆赖韩大人威重,而三郡子民亦信任将军府之过往,亦赖张主簿愿意相信在下、配合在下,答应在下那些在当时看起来荒唐的请求。于在下而言,不过做了些微小之事,何敢贪功,诸位之言着实折煞在下了。”
这话说来,众人更是叹服,如此年纪,便能这般不卑不亢,进退有度,难得啊!
这时候,一个人忍不住开口道:“商公子,在下冒昧,有一事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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