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四四方方的屋子,穿着奇异的人,还有,四个黑轮子跑得飞快的东西。

他都没有见过。

分明在前一日,他还听沈府里的人说季鄢要把他嫁去桓王府。

全皇都都知道桓王有个心爱的侧君,着了魔一样的宠着。

他去了能有什么好下场?

沈流烨都做好了蹉跎半生的准备了,结果一夜过去,人就换了地方。

且并非是做梦,他的腿还疼着。

“听闻昨日,是你救了在下,在下不胜感激。”

江烛染挑眉,这下知道楚辛瑶跟她发消息说这人有些奇怪,到底是奇怪在哪了。

瞧着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文邹邹的。

“不过是恰好遇上了,没有我,你昨天也会被别人救了。”

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

江烛染视线停留在他那一头长发上,沈流烨注意到她的注视,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头发。

发带经过昨日的折腾,早已经不知去向。

但披头散发的,又是在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面前,实在是有些不合礼数。

“抱歉,在下弄丢了束发带,冒犯了。”

沈流烨的思维尚且停留在待嫁期男子不可在外人面前披头散发上,浑然不知这个世界没有那些繁琐复杂的礼数。

江烛染觉得有意思,她还没见过哪个男人会在乎自己是不是披散着头发。原本抱着寒暄两句就走的心态来的,如今多了些耐心。

“你在大学学的是文学系吗?”

“什么?”

“看你说话带了点古人的习惯,以为你是学了文学专业”,而且是被古代文言文浸透了的那种。

学,学什么?

沈流烨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在下不太明白。”

江烛染在这一瞬,甚至想到了这人是不是脑子被撞出了问题,毕竟这种迷茫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场正常的对话该有的反应。

但又不好直接提出让他去看看脑子。

江烛染岔开话题,“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和你的主治医生聊两句。”

江烛染把电视打开,遥控器放到他手边,然后开门出去。

所谓和沈流烨的主治医师聊两句,不过是江烛染找乌辛瑶问清情况的托词。

乌辛瑶就站在走廊里,倚着墙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但脸上露出的笑容十分诡异。

“收一收你那猥琐的笑容,先说说里头那个人的情况。”

乌辛瑶撇嘴,心道自己这表姐永远都体会不到磕糖人的快乐,她关掉手机里的小说页面,努了努嘴,“呐,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喽,迷迷糊糊的笨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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