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井伊纯一侮辱宁远,星野遥豁然转头。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越过保安,如飞刀般抵在井伊纯一的脖劲。
烈日高悬,樱花在空中飞舞,柔软的花瓣冷凝成刀片一样的霜刃,一片樱花在井伊纯一脸庞飘过,留下一道极细极长的红线。
星野遥转身朝井伊纯一走去,金色的火焰在黑曜石一样的瞳孔里明灭,她眼眸深处藏着愤怒,下一秒就会掀起一场粉色的暴风雪,樱花将化成无数冰刀,将刚刚出言不逊的男人割成碎片。
井伊纯一被心爱的人盯着,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杀机锁定的他仿佛身处寒冷的极地,第六感疯狂传递致命的信号,就像被响尾蛇袭击前不断摇响的警报。
女孩忽然停下脚步,因为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今天是你毕业的日子啊。”宁远淡淡道。
“他刚刚侮辱了您。”星野遥低声说。
“我可不想在东京电视台的早间新闻上看到血流成河的大隈礼堂,”宁远淡然一笑,“旁边架着好几台摄像机,本来是记录小家伙表白成功的瞬间,如果存上他的死亡回放就太可惜了。”
“我可以善后,家族也会封锁消息。”
“没必要,”手指穿过女孩的头发,宁远轻轻拍了拍星野遥的头,“乖,听话,交给我。”
星野遥抿抿嘴唇,退到宁远身后。
宁远拿起手机,“长谷川君。”
“宁远君,能接到你的电话还真是荣幸啊,”电话里传来长谷川义隆爽朗的笑声,“家主上午开会时候还在说,犬山家的男儿应该志在四方,会后又念叨着你怎么不常回家看看。怎么,执行局的工作如此令人流连忘返?”
“是不错,我喜欢工作。”宁远说,“家族和井伊商社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犬山家很少,倒是风魔家那边和井伊博浪有很多深度合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那就麻烦您给井伊博浪打一个电话吧,如果他儿子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宁远笑着说。
“明白了,我尽力协调,请先别动手。”长谷川义隆立刻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语气凝重。
“我尽量。”宁远挂断电话。
“你,你,你...”井伊纯一颤抖的手指向宁远,刚才那份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恐惧仍缠绕在心头,不过迅速围拢过来的保镖筑起了一道看似安全的屏障,这稍稍驱散了他的不安。
他强行稳住心神,用手抚平西装,蹙眉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宁远,十七岁高中生,害怕校园暴力,一个和善的人。”宁远摊开双手。
“你和星野遥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碰她?”宁远方才的动作格外敏感,他意识到两人之间恐怕非比寻常。
“和你有关系吗?”宁远挑眉反问。
人群里飘来一阵轻笑,那声音如同锐利的针尖,刺痛了井伊纯一的神经,他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都触电般移开视线,可视线之外,他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对他指指点点。
他清清喉咙,强装绅士地虚伪道,“既然如此,不如找个地方私下谈谈?”
“怎么,想打人啊。”宁远戏谑道,“你这么厉害,你家里人知道吗?”
井伊纯一眉头拧成川字,死死盯着宁远缓缓道,“你很好,知道我是谁还敢和我这么说话,那就只有得罪了。”说完他以眼神示意保镖动手。
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井伊纯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号码他面色微变,对欲冲上前的保镖大喊,“等一下!”
“让你多嚣张一会。”他斜眼看向宁远,捂着手机接听电话。
“八嘎!”电话里传出震耳欲聋的骂声,井伊纯一一缩头,吓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你在哪儿?”
“我在早稻田,受邀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
“放屁!你这个混蛋,动手了吗?”
“您说谁?父亲。”井伊纯一战战兢兢。
“井伊家怎么出了你一头蠢猪!本家刚才给我致电,你这个笨蛋,竟然去招惹蛇岐八家的人,你疯了吗!”井伊博浪声音又气又急。
“啊?我...”井伊纯一瞄了宁远一眼,低声说,“没这么严重吧,父亲。”
“蠢货,你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你知道吗,你会毁了井伊家的!”井伊博浪捂着胸口,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病要被这个败家子气的发作,“如果不想我现在派人去给你收殓尸体,再在葬礼上宣布把你逐出家族,就立刻道歉!”
“是,父亲,我立刻道歉!”井伊纯一冷汗直流,手贴紧精心裁剪的西裤裤线,对电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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