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迷迷糊糊、云里雾里间。
李墨愆便从睡梦中,气魄出窍了。
然后跟着那万缕轻柔金光,还有象上白袍老者及剑侍洛妃云,稀里糊涂踏上了即将开始的百年仙游之路。
这一路上,他们斩杀三山异兽,力擒四海恶龙,其中的惊险,后章再述。
另外,洛妃云为何和他们一道,这其中还另有一个故事,也是暂时按下不表。
钟鼓楼里的五更鼓没响之前。
仆若田就早早来到了皇帝昨晚安歇的御书房。
御书房内灯火还没熄灭,几个宫女东倒西歪的都睡着了,有的爬在案几上,有的背靠房里面大柱上,睡得非常香甜。
仆若田叹了口气,连忙叫醒她们,服侍皇帝更衣备朝。
仆若田轻声碎步到了龙榻前面,只见李墨愆面容安详,好像还在梦中。
便轻声换道:陛下……陛下……,快五更了,该更衣备朝了。
连唤几声,但榻上的李墨愆,却毫无动静。
仆若田想:皇帝昨日肯定是操劳过度太累了,再睡会儿也没事,就再不忍心叫醒。
只是传下去,吩咐两观,通知侯朝的文武百官:今天的早朝推迟一个时辰。
五更鼓响后,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边已微曦。
仆若田心想:现在可不能再等了。早朝推迟一个时辰,过去从没有过。如果再等下去,百官们该疑神疑鬼了。
才又上前来,轻轻摇动皇帝肩膀,呼唤:陛下……陛下……
但李墨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突然,好像有一道白光射进了仆若田的脑子里。
他突然想起当年皇帝和徐一鹤还有自己在太极殿密谈“白袍老仙入梦”之事。
掐指一算,一句“昨天不就是这七年期限的最后一天吗”脱口而出。
仆若田大惊失色,颤抖着用手背试了试李墨愆的鼻息。
这一试之下,仆若田的心如坠冰窖之中。
这时,在两观候朝的百官们已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十年来,这早朝无一日推迟,今儿这是怎么了?”
“仆公公只说早朝推迟一个时辰,这都快两个时辰了!”
“莫非陛下身体有恙,那也该令人通报一声才是。”
两位宰政和六部尚书位于众臣之首,这时候也觉得事出蹊跷。
便传太医令前来,想询问个究竟。
宰政卞夏面色凝重询问太医令:陛下昨夜至今是否有召唤太医入宫。
太医令道:从未有过。
卞夏又问:太后、皇后是否曾召太医入宫。
答:也未曾。
听太医令这么说,这几位朝堂重臣,面面相觑。
但宰政毕竟是两朝老臣,转身对百官大声说:陛下连日操劳,今日过于疲倦。故,停朝一日,各位同僚请各自回部办公,按部就班,莫在议论。
等百官散去后。
这几位当朝重臣才呼哧带喘地向太极殿赶了过来。
仆若田这边,见皇帝现在呼吸全无,刚开始只觉得五雷轰顶,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一边派了身边的机密之人急请太后、皇后及徐云汀到御书房。
一面急修了密信一封,用火漆封了,藏在一个小小的皮囊之中,令靖安司飞鸽给北荒的徐一鹤。
这几件紧要事安排妥当,仆若田做无事状,来到太极殿前。
刚到殿前,只见几位大臣也风风火火迎面赶来。
礼部尚书裴步起跑在最前面。
而宰政卞夏,因现在已年过七十,落在一行人的最后。
几人远远看到仆若田还和往日一样,候在殿前,等待宣百官入殿上朝。
心里才稍微安定,放慢了脚步。
裴步起到了殿前,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先开口了:仆主管,今日早朝可是已推迟两个多时辰了,为何还不宣百官入殿。
仆若田上前几步,翘起兰花指,稍带讥讽道:这事,几位大人应该问问你们自个儿啊。连日来,三省六部、十二州府送来的奏折,一箩筐一箩筐的。你们也不仔细挑选,屁大点事,都让陛下一人决断。这就是铁打的身板也受不了啊。陛下刚才说了,这几日连日疲累,停朝三日。这几天,还请各位大人多尽心尽力,为陛下分忧啊!
每天都有上千奏折送到李墨愆这儿,是真事。
如果是普通人,看都看不完。
但李墨愆并非凡人,对他来说不是难事,既能看完,还能认真批阅。
现在,仆若田一语中的,让这几个朝堂忠臣脸上一热。
齐声说:还请陛下保重龙体,我等自当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
说罢,灰溜溜各自回去了。
一路上,几位尚书还在各自争辩,相互推卸责任。
见众人走远了。
仆若田又急忙赶向御书房,又和赶来的太后、皇后碰了个照面。
不一会儿,徐云汀也被黑旗自药山上接入宫来了。
众人焦急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仆若田说:请太后、皇后和徐先生移步御书房,此地说话太不方便。
几人进到御书房。
都一眼就看到了“沉睡”于榻上的李墨愆。
而此刻,几位昨晚随侍御驾的宫女都被缢杀,横尸地上。
太后和司马雪娇见此,开始是一愣,但见被杀的宫女。
随即疯了似的冲向龙榻。
司马雪娇一面摇动李墨愆的肩膀,一面大声连唤“陛下……陛下”!
无奈李墨愆没有任何回应。
太后伸手探了皇帝鼻息。
见李墨愆已绝了气息。
眼泪顿时如泉水般涌了出来,瘫坐地上。
司马雪娇暴怒而起,拔出腰间长剑,指向仆若田。
大声喝问道:仆若田,陛下如尊长般厚待于你、信任于你。饮食起居,一直交由你负责,你究竟对陛下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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