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梁拉娣领着大毛匆匆赶来。
见另外三个孩子在一旁玩耍,赶忙前检查一番,确认孩子们安然无恙。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许大茂身边道歉:“对不起同志,我刚才太担心孩子们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许大茂回应道。
“以后千万别让孩子靠近河边,他们还太小,太危险了。万一附近没人怎么办呢?”
“再说了,你以为出了四九城就不会有人干《拍花子》这种坏事了吗?尽量别让他们去人烟稀少的地方玩,最好就待在大院子里。”
“真是太感谢您了,同志!半年前,我丈夫去世了。
还得班,实在腾不出时间照顾孩子,平时大多时候都是大毛带着他们在院子里玩。
这眼看月底了,家里没粮食了,饿得孩子们自己跑出来找吃的。”
说到这儿,梁拉娣越发伤心,最终失声痛哭起来。
……
或许是因为丈夫刚刚离世半年,她一直在强忍悲痛、坚持生活。
今天难得碰这位虽然不认识却善良的好心人,心中的压力瞬间得到了释放。
等梁拉娣哭了一会儿,许大茂劝慰道:“这位女同志,孩子们都在旁边呢,你就别哭了。”
“如果不清楚情况,别人恐怕会觉得我是在欺负你呢!”
“对不起,刚才没忍住情绪。”
“没关系,我能理解,但是有孩子在场的时候,我们还是要表现得坚强些。”
许大茂从河里提起装鱼的篓子。
“瞧,这些鱼是我答应给那几个孩子钓的,你带回去了吧,天色已晚,早点回家给孩子做晚饭。”
“这可真不好意思,中午孩子们就已经吃了您的东西,这鱼我不能再收了。”
“你就拿着吧,这是给孩子们的,让他们多吃点,看这几个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
“我可以再去钓啊,我的钓鱼技术还是可以的,这些鱼您就全部拿回去吧。”
梁拉娣边抹泪边表示感谢。
“同志,我是机修厂的梁拉娣,您是哪个单位的?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报答您!”
“我是钢铁总厂的放映员,我叫许大茂,不必客气,不用想着回报的事儿。
其实我们还算是同一个系统的呢,如果孩子想吃鱼,随时来找我。
只要我不下乡放电影或是正常班,基本每个星期天下午我都会在这里。”
“那你们赶紧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说着,许大茂唤来来福,挥挥手离开了。
梁拉娣望着许大茂渐行渐远的身影,然后带着自家的孩子,提着鱼篓回家了。
在路,这个家庭久违地传出了一阵阵欢笑。
许大茂找到一个人迹罕至、草丛茂密的地方躺下,把来福唤到身边。
一边抚摸它一边自言自语:“来福啊,今天我们压根就不该出门,画画被人追赶,钓鱼又全帮别人忙活了。”
躺在地,看着天边即将消失的夕阳,心情稍微恢复了一些,许大茂琢磨着:得收拾收拾回家了。
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秦淮茹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下班遇不到她。
吃饭、睡觉、喂养来福成了每天的生活日常。
清晨的院子里总是热闹非凡,起床、洗漱、喂饱自己以及来福之后。
他便背着设备跟邻里朋友打招呼,班去了。
这回来福不用再被塞进书包,因为科长特许他带在身边。
交接完工作手续,把来福留在办公室,他自己则将放映机送到了设备科。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茶水、香烟、报纸相伴的日常生活模式。
隔壁房间时常传来科长的笑声以及向来福下达命令的声音。
班、读书、下乡、放电影构成了他的日常工作。
每逢周日下午去钓鱼,也不会钓太多,就三两条,留给大毛。
大毛告诉他,他妈妈一直在利用周末加班,以便能多挣一些钱。
等大毛离开后,许大茂也就不再垂钓了,他会去趟图书馆换几本书,然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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