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像藏得住心事的人吗？”
“嗯，你像个……比较直接的人。”
比如被余知西读心之后猛猛地在脑里写他的小黄文。
“那时候我天天愁眉苦脸的，装也装不来，你也不能指望初中生拿奥斯卡小金人对吧？然后有一天安璃梦就和我说——”
“乐涵，你不要转学好不好？我想和你玩，我想一直和你玩。”
“你那时候正在想着转学的事？”
“我那时候吓了一大跳，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我读了你的心啊。”
“靠……”
我不由捂住脸。
这简直是当面踩爆了一个超级无敌爆炸的大地雷，都能预想到后面的血崩发展了。
“总之那时候她一靠近我就在心里尖锐爆鸣走开走开放过我，她就很失落。那时候好像是凌萧去安慰她，她就和凌萧越来越好……”
“那时候我其实也算在被控状态，我也觉得一切正常，”凌萧苦笑着补充道，“但那时候安璃梦很想知道答案。我想来想去，就和她说，因为有些事是科学的，发生了所有人都会接受，有些事是不科学的，出现了就会让人惊慌。我说你分不出来不要紧，我会教你的，等你能分清了，就不会有人害怕你了。”
“后来那就变成了你的能力？”
“是啊，”凌萧感慨着说道，“当我频繁地使用能力时，我也解除了我的状态，我就意识到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那时候我其实也想逃跑的，可那时候，她们两个小孩，都偷偷地找我，在我面前哭啊。”
“我的细节就不要说那么多啦！”乐涵似乎有点挂不住，别开了脸，“总之那时候我看凌萧和安璃梦关系好，安璃梦总在找她，我就过去求她，让安璃梦放过我，我只想走。我说我不敢上学了，我求凌萧姐想办法。然后凌萧姐就把我藏在她的出租屋里，还偷偷帮我补习，免得我把功课落下了。”
“安璃梦没去这个地方找过吗？”
以她和凌萧的关系，应该知道凌萧的住处吧？
“那时我住学校宿舍，但我出租屋是按年交租金的，安璃梦不知道这个地方——她甚至不知道我是租房子住的。”凌萧说。
“可那时候你……也快自顾不暇了吧。”
再后面，她就要被生气的安璃梦变成玩偶了。
“乐涵只是逃跑的，学校里还有那么多受控的同学呢。”
凌萧苦笑着摇头。
“我那时候一直试图教安璃梦，等她正常了，大家都会回来。我试图矫正她的认知，因为她当时……真的总在我怀里哭啊。”
“啊……”
这个简单故事里说不上有坏人，可事情就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即使重来一遍，大家都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我想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会，那时候的安璃梦，不是会读心的吗？”
“我当时一直对自己说，‘我被读心是不科学的’。我把乐涵藏起来了，我必须对她负责。”凌萧说。
“安璃梦肯定知道你用能力对抗她了吧？”
“终于有一天，凌萧姐再也没有回她的出租屋。我偷偷地打听，但每次到校门口就不敢进去了。我那时候一直骗自己，我说凌萧姐把我藏起来，我不能让她的努力白费，我不能去送人头。可我一直知道，我只是不敢而已。”
乐涵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
“我一直躲着，一直躲到最后，躲到学校恢复了看起来正常的样子，躲到我终于能偷偷去问凌萧姐现在怎么样。她说我现在可以转学了，继续下去不是我应该干的事情，我算是逃跑成功了。我问凌萧姐一定要这么牺牲自己吗，她不可以逃跑吗，没有别的办法吗。凌萧姐就说，可是安璃梦在她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啊。”
乐涵说着说着，语气竟然有些怀念了。
“其实一开始，我和安璃梦真的玩得很开心，现在偶尔想起那时候的时光，也还是这个感觉。听凌萧姐说她那时候在哭，怎么说呢，我也不是不会动摇的啊。”
“所以最后，你回来了？”
乐涵摇摇头，顺脚对一颗滚到她脚边的海洋球踢了一脚，但脚穿过去了。
“你毕竟也没有亲身经历过我那时候的慌张，你可能对我只想和她保持距离没有太大感觉。我好不容易才把距离拉开了，我不会再接近了，和她靠太近真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你最后也没有转学。”我忍不住说道。
甚至还进了这个班。
如果要保持距离，这个距离也未免太近了。
乐涵没好气地横了我一眼，声音都有点气鼓鼓了。
“还不是因为读心能力，实在太作弊，太容易说动别人了嘛！我讨厌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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