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如家饭店到看守所十三公里,从看守所到如家饭店十三公里。

从如家饭店进看守所非常的容易,只需要警车行驶十分钟,可从看守所回到如家饭店,祁尘整整走了两个小时,从一个车站走到另一个车站,一直走到了如家饭店的门口。

正午,正是饭点,往常,如家饭店里几乎坐满了人。

可现在,又矮又胖大熊猫般的老板兼厨师朱胖正艰难的半蹲坐在饭店门口,工地里的人都这么叫他,愁眉苦脸一根接着一根抽着闷烟,饭店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

看到祁尘走过来,朱胖起身扭头钻回厨房,连打招呼的机会都不给他。

“周姨,对不起!”祁尘走进饭店,深深朝站在柜台里面的周迎春鞠了一躬。“谢谢您这么多天一直照顾我。”

“你出来了!”正在低头算账的周迎春抬头欣喜地看着祁尘,急忙停止算账从里面走出来。“在里面没受委屈吧?老朱,给孩子炒两个菜。”

最后一句,周迎春提高了声音冲着厨房高喊,里面顿时传来“劈里啪啦”地炒勺、铲子相互撞击的声音回应着。

“不了。周姨,我来骑我的自行车。”祁尘飞快地扫视了一圈,慢慢地倒退出。“给您添麻烦了。”

祁尘想说一些报答的话,可连饭都不能正常吃上的穷孩子,有什么能力允诺要报答人家?祁尘推辞了周迎春的盛情挽留,骑着自行车头也不回的离开,多一句客套的话都不敢说。

“可怜的苦娃子。”周迎春站在风中望着远去的身影,红着眼睛喃喃自语,她知道,她口中的苦娃子再也不会来了。

请假外出比赛一个星期的祁尘重新坐回教室。

除了吴萱芸,没有人会把发生在书香门第苑持械群殴的事件和祁尘联系在一起。

初临深秋。

阳光穿过窗户照在身上,暖和和的,懒洋洋的。

课间,教室内打打闹闹非常热闹,陈铭在教室最后面正拍着篮球,偶尔目光不善地瞥着祁尘。祁尘坐在窗前扭脸看向窗外,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脸上,明亮的目光想穷尽远方。

阳光中的他看上去非常阳光,可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萧瑟的秋杀般冰冷,让人好像一下子进入了寒冬,不敢靠近,无法靠近。柳箐看着祁尘起了几次身想过去,可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和他聊聊吧。

柳箐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让她时刻关注着祁尘,并且有什么特殊状况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吴萱芸拿着这一星期的课堂笔记,在许多人好奇的注视下来到祁尘的身旁,轻轻地打着招呼:“嘿!回来了?”

说完,轻咬着红唇,把笔记放到他的桌面上解释:“这是上星期的课堂笔记,我想,你应该能用得着。”

“谢谢!”冰冷的目光似乎有些融化,却没有更多的话语。

“我——想——,其实,我……,”吴萱芸有些慌乱,摆动着双手语无伦次地想说些什么,最后红着脸鼓起勇气。“中午,我想请你吃一顿饭。”

长这么大,吴萱芸第一次主动请异性吃饭,那个脸皮厚的陈铭和弟弟不算。

“谢谢。”祁尘没有拒绝,但语气充满了拒绝的意思。“即使你不说,我也明白。我会尽快看完笔记还给你。快要上课了,回到你的座位上吧。”

吴萱芸紧紧咬着红润的唇,大有祁尘不答应就不离开的意思,可看到周围同学们异样的眼光,最终幽怨地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还未坐到座位上,上课铃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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