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右路18号大院4栋楼401室。
楼下,停放着一辆灵车,驾驶员小潘抽着烟好奇的打量着传说中的大院。
早已换上重孝的吴萱芸哭得两只眼睛像桃子一样肿胀起来,站在爷爷卧室的门口不停抽噎着,悲伤地望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驼背老头妆饰爷爷的遗容。
陈铭、方铮莉站在她身旁不停地小心安慰她。
富丽堂皇的客厅里,站满了人,吴萱芸的爸爸妈妈、叔叔姑姑、婶婶姑父,还有陈鹤和薛嘉怡夫妇,悲伤地小声商量着老爷子的后事。
“爸为了事业奋斗了一辈子,生前愿望就是身后事一切从简,不可大操大办。”吴诗丞沉痛而又悲伤地对两个弟弟和妹妹说道。“爸爸走的时候很安详,没受一点痛苦。我们就遵从父亲的遗愿,一切从简吧。”
“就按爸的遗愿办吧。”
“砰砰砰!”
祁尘换上特制的衣服,戴上特制的帽子和口罩,手里拿着裹尸袋敲响了401的门。
门开了,祁尘习惯性地飞速扫视了一下,目光猛地收缩成一条直线落到吴萱芸的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飞速离开,不安地朝上拽了拽口罩遮住整个脸,只露出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
吴诗丞停止抽泣,漫不经心地看了祁尘一眼,冲他指了指卧室。祁尘快步从人群中间穿过,擦着吴萱芸的身边走进卧室,反手把门关上。
祁尘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床前,床上躺着一位面色威严的老头,头发灰白,面容如同生前一样。
“小子,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曹老头摘下老花镜,扶着腰眼挺起挺不直的腰闪到一旁。
吴萱芸木然地望着房门,房门隔开了她和爷爷,从此以后天人永别再无相见之日,想到这里,又一次悲伤哭泣起来,一个觉得刚才过去的身影好熟悉的微弱感知泛沉到心底。
门开了,曹老头身后,祁尘背着吴老爷子的尸身出现在门口,顿时,房间内响起一片哭泣,吴萱芸更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拦住祁尘的去路,挥舞着双手不停地哭喊着:“爷——爷——!”
悲痛的哭声宛如幼猿失怙、杜鹃啼血,让祁尘一瞬间回到了爷爷刚去世的情景,和地上的吴萱芸傻傻分不清,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方铮莉和陈铭看了一眼祁尘,,感到那双眼睛非常熟悉,也没多想抓住吴萱芸的胳膊搀扶起她,祁尘在曹老头的引导下才抬起沉重的步子……
“爷爷!”
悲痛欲绝的吴萱芸一把抓向祁尘背后的尸身,吓得他急忙侧身一躲,吴萱芸的手刮到他脸上的口罩,顿时,口罩脱开一半露出面容,一下子陈铭和方铮莉都惊呆了——
“祁尘!”
“是你!”
短暂的惊诧后,陈铭和方铮莉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跳起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而祁尘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开,慌张戴上口罩夺门而逃。
一旁的曹老头瞬间明白了,闪身插在她们之间高喊:“亡灵离世,不可惊动,一切家属避让。”
泪眼朦胧的吴萱芸听到“祁尘”的名字,也明白过来,哀伤地望着背着他爷爷的熟悉身影,小心翼翼地一步一个台阶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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