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后院有个小厨房在西面,平时不怎么用,这里的构造,林安平再熟悉不过了。

二人到了厨房的窗户这里,林安平先推了推,然后从锻琪俐手里拿过一把砍刀,顺着中间的缝儿戳进去,往下一划,碰到了阻碍,再使劲儿一用力,“铛”的一下,窗户开了。

他拉开窗户,把刀架在窗台上,踩在锻琪俐腿上借力,双臂一撑,就翻上了窗台,顺手拿起砍刀,跳下去,快速扫视一圈儿,然后到窗台边把锻琪俐拉上来。

两人拿着刀,放轻脚步声走向厨房门,到了门旁边,他伸手推了推,直接推开了一扇门。

他们果断出去,直奔中间的主屋,可刚到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把菜刀当头劈下来!

锻琪俐抬刀就挡,一把把菜刀甩开了。

游阿由本来已经准备睡了,可是突然有点口渴,就想到旁边的厨房烧点儿水喝,结果刚到门口,他就听见了窗户那的响动,接着一个刀尖伸进来,他登时被吓得魂不附体!蹑手蹑脚进去拿起一把菜刀,匆匆回到房间,躲在门后。

他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要是贼人先到他屋,他就跟他们拼了,最好跟他们同归于尽,要是贼人先去东屋,他就冲出来跟他们拼了,也尽量跟他们同归于尽!

结果,只拼了一下,他的武器就被打掉了,心中一沉,心知今天逃不掉了,眼泪顿时流了下来,跪在地上,连磕带拜,乞求眼前的两人:“大爷饶命!求二位大爷饶命!要是求财,小老儿愿把家产悉数奉上,只求二位好汉能饶我家人性命!求求你们了,小老儿给二位磕头了!”

话音刚落,游阿由就咣咣磕起头来,正要再磕下时,他们说话了:“姓游的!你家人是命,别人家人就不是命了是吗?!”

场面一时寂静,只剩哗哗雨声还在热烈地下着。

“安平家的?”游阿由愣愣抬头,犹疑地问道。

锻琪俐一步迈过去,单手拎着他的衣襟把他拎起来,怒声质问道:“你把我儿子藏哪儿了?!”另一只手紧接着就把砍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游阿由满头问号,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直到刀架到脖子上了,他才连连叫道:“安平!安平!你们先冷静!先让我知道怎么回事儿啊!先把刀放下,安平家的,你先把刀放下,我一定好好回答!”

林安平见状走上前来,亲手把刀刃移开,然后把锻琪俐扯到身后,顺手把手里的刀递给她。

他走到游阿由面前,冷声道:“村长,里面说。”

“好好好,进屋进屋。”游阿由连声应答,点头哈腰地侧身示意他们进屋。

林安平率先进去,锻琪俐其次,游阿由最后进屋,顺带把门关上了。

“我去把灯点上,你们先坐吧。”他弓着腰陪笑。

油灯亮起,暖黄驱散黑暗,游阿由这才看清两人形容,登时大骇,惊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好好好!给老娘装是吧?!你再不说把我儿子藏哪儿了,老娘把你剁碎!”锻琪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只震得桌上的茶具乱响,她的头发乱糟糟地散开了,湿淋淋地贴在头上脸上,双眼通红,脸色嘴唇发白,满脸都是愤怒和仇恨,凶狠似化为实质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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