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热火朝天地从船上下来,有的抬着箱子、有的怀里抱着酒坛子、有的提着桶……手里都没空着,只有领头的一个人什么都没拿,在长堤上伸懒腰、松筋骨。
那人光着膀子,上身纹了很多吓人的图案,黑乎乎花花的一大片,头发乱糟糟的,随意用条破布绑住,留了络腮胡,炸开把下巴淹没,两只耳朵上戴了两个大金圈耳环。
海盗们把船上的东西搬到岸上,那大胡子懒洋洋地四处走动,等他们搬完,环顾四周的时候,他看到了林安平,他快步跑过去。
林安平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佝偻着背,双腿微微颤抖,一手扶腰,一手捂着心口,愣愣地看着他跑过来,抖着嗓子问:“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兄弟,别怕,咱们就是过路的客商,行船累了,就想找个地方歇歇脚,见你们这里离得近,就过来了,我们就在岸上,不进里面去,你们放心,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人耐心跟他解释,脸上笑容可亲,还伸手扶住他,怕他栽倒,有着与他外表违和的彬彬有礼。
林安平长长出了一口气,咳嗽了几声,露出一抹虚弱的笑,然后笑着对他说:“这位大哥和兄弟们风尘仆仆而来,我本应代我们南城城主尽下地主之谊,可……唉……说来话长了,一言难尽啊。”
似想到了什么,他面露伤心痛苦之色,还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听到这话,大胡子疑惑问道:“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我们都是漂泊之人,最是仗义,最见不得弱者受欺凌了,你尽管说来!我们一定帮!”
他缓缓摇摇头,露出感激的笑容,连连拱手:“谢谢这位兄弟大义,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摆摆手,答道:“咱们不讲这些虚礼,咱们江湖浮萍人,只讲盗艺,不贪那虚名,你速速道来,我马上安排人帮忙!”
“哎,好,事情是这样的,您可看到这岛上的情况了?”他指了指身后一大片枯萎的树林。
“嗯,看到了,树好像都枯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要是岛不废,哪轮得到他们哥儿几个发财?
却见这人痛苦地摇头,大胡子心下疑虑:难道这岛不只是普通荒废,还有别的隐情?
“这岛撞邪了!”林安平单手捂住眼哭起来。
“哎,哎,兄弟,你别哭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你说清楚,咱们才能帮你啊!”
“这岛上好像有个邪祟,什么都吸,最喜欢吸树,还有地里种的各种瓜果粮食,可是……可是,后来,岛上没东西让它吸了,它竟开始吃人了!是真吃人啊!我儿子就是这么没的啊!就在一个月前!到现在都没找到,就留下一大滩血!满地都是!兄弟!你要是能帮我们岛除了那邪祟,我们一定报答你们!你们要是还能帮我找到儿子,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你们!”
说着话,林安平就作势要给他跪下,那大胡子连忙扶住他,正色道:“兄弟,你先起来,我觉得这件事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办到的,我再去找些人,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我们这就去找人!”
大胡子边跑,边扭头对他说,拍着胸脯向他保证,林安平扯着嗓子满是感激地冲他喊:“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我等着你们!”
他没有得到回应,只看到那大胡子返回去挥着手招呼人上船,本还说说笑笑的海盗们愕然,不明就里地又把东西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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